潘莺正坐着梳头,笑着替潘衍揽下:“这大雪整日未停过,积的又寒又厚,你让他跪一个时辰,双腿还不得废了。成为哑子本就可怜,再不良行走, 让他以后可咋办呢!”
常燕熹不赞同:“堂堂男儿岂会如此柔弱,我在他这般年纪,为突袭敌营,在雪坑里匿藏整夜都有过,我的腿怎么没废?!”
潘莺道:“他和你怎好比!”
常燕熹笑了笑:“同样都是血肉之躯,有甚不好比!”
潘莺问:“你今儿回的早,要吃酒么?我让chūn柳温了拿来。”
常燕熹摇头:“和曹励才吃过一坛竹叶青,眼目饧涩,不想再吃。”
潘莺看着他道:“我替你篦篦头吧,会好受些!”
常燕熹有些怔愣,甭说这辈子,前一世里也未得过她这样的关爱,一时只沉默不响。
潘莺当他允肯,兴致勃勃跪到他身后,抬手抽拔下簪子,乌发散开来,先替他从头顶根根梳到底,梳通透后,再替他篦头,忽在发丛中晃出一根银丝,她用力拔掉,想想问:“我怎么一直不见有孕呢?”先时常二爷装不能人道,没少吃十全大补汤之类的,后果就是补的jīng力旺盛,没少在chuáng上生龙活虎的折腾,若是旁的妇人,怕早就珠胎暗结了吧,可她偏就没丝毫动静,前世里也是,虚度了那么些年,待他获罪发配后才发现有了孕......
常燕熹舒服的昏昏欲睡,听她问没有吭声儿,潘莺见他不答,愈发胡思乱想,暗忖他好好的,难道问题出在她身上?挣扎半晌,她道:“要么我把十全大补汤每日喝起来?”
不折腾他,倒要对自己下手了!常燕熹噙起嘴角:“不怕喝了鼻血流成河,你就喝!”见潘莺已替他篦完发,再翻身趴在锦褥上,得寸进尺:“再替我捏按捏按!”
她先去收好梳篦,洗过手,回来坐在他腰背上,给他揉捏肩膀,他的肩膀宽厚结实,用劲轻了根本捏不动,幸得她也并非手无缚jī之力,她想起潘衍的婚事儿,便道:“二爷我问你一桩事儿。”
“说!”常燕熹浑身舒泰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