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他自愿开仓放粮,招揽各地流民入九晋。
岂料流民压根不相信他,一天下来就招了几百人。
司栖佟得知此事,她直接授意谢尚光到九晋发安置户籍,还有官府授田,九晋的土地虽不肥沃,但实实在在发的是地,能不能种就看农民自己的本事。
司栖佟此举无疑是授人以渔。
谢尚光带着户籍和一名户部的员外郎过去,安置一批流民,给他们发了户籍,还让其按手印令田,一位成年男子可领一亩,一位及笄待嫁的女子也能领一亩田,若是有孩童的妇女可领一亩三分田。老年与残疾一亩,然后额外发一袋粮食和粮种。
分的地虽少,但却让不少流民野民举家带口过来。
各地的流民形成一股迁徙风,大势所趋,听说此事的流民都纷纷往九晋跑。只要到九晋不分异姓都领户籍成为九晋民,以后再不是野人。
成为正式籍民,流窜的叛军和土匪就不敢随便欺负,一旦袭击正式籍民,九晋的主人是要责难叛军的。更何况之前欺负他们的叛军几乎被谢主灭绝。
九晋之主又是谢主之妻,比之其他软弱的分晋,当九晋民几乎是临天子城的住户。
可谓是占据地利。
如此一对比,九晋的户籍反比八晋更显珍贵。
流民形成的迁徙一波又一波,先是一批千人,后来三千人,之后更是陆陆续续增加了上万人。
只是半个月时间,九晋已有二十万民众领了田,再加上郑国公放的粮,让这些民众勉qiáng安定在九晋,起码不必再为人身安全奔波,只需为吃食发愁。
九晋的粮食只是勉qiáng果腹。
司栖佟算到早chūn还要一月才到,粮食可以勉qiáng撑到那个时候,但撑不到一季稻成熟。
就在她愁之际,谢兰芝刚回兰章宫,她看见御桌上,美人愁眉,抿唇委然的模样。
偌大的宫殿唯她一抹昳丽倩影,让冷清的兰章宫,变成一个她可以回的归宿。
她绕到她身后按住她的手,带着墨笔在请粮的折子,写了个:允字。
司栖佟微微一愕,她立即反按住她的手:“不可。”
“你不要,哪来的粮食。”谢兰芝无奈道:“别逞qiáng。”
小姑娘却摇摇头,她眸色认真同她说:“哪能再要。我要写白条。”
谢兰芝只好顺着她:“九晋除边州边城,其余多地不适种稻,即便你同我借,今年的畩澕借过去了,那明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