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凌几乎能想像她此时的样子,一定是躺在被窝里,娇弱无力又软绵,象一只软体小动物缩蜷着小小的身体。抱着电话,无比依恋着他。
他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声音很沉:“我知道了。”顿了一下,说:“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乔伊伊有些不舍,但很听话的挂断了电话。
和墨西凌打过电话,乔伊伊的胸口没那么堵了,电话却舍不得放开,一直握在掌心里轻轻摩沙挲着。仿佛那代表着墨西凌。
在被子里蒙得太久有点不舒服,她把头露出来,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却什么也没听到,父母细碎的话语声消失了,大概也回房间睡去了。她睡不着,目光在幽暗的屋子里扫来扫去,尽管黑,所有的家俱轮廓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已经太熟悉。
她从小就住在这里,这屋子里承载了她太多欢声笑语的美好的回忆。随便看到哪,就能记起一大堆有趣的事情。
比如窗台下的短沙发,是她上中学那会和同学逛街的时侯无意中看到的,非常喜欢,兴冲冲跑进家俱店,一看价格,心凉了半截,那个价钱不是她那个年纪所能承受的。
依依不舍的走了,沙发却在她心里生了根,于是她跟乔振轩说周末去店里打工,让他正儿八经的给她开工资。
平时她也去店里帮忙,只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但真正去打工,她甩开了膀子干,积极卖力热情饱满,连方佳良都对她刮目相看。母亲心疼她,脏活累活不肯让她干,但父亲由着她,含笑不语,偶尔会用眼神鼓励她,干了一个月,父亲给了她两千块,比想像的要多。
她高兴坏了,又凑了一些压岁钱,终于买了那个沙发。
后来她才知道,父亲猜到她的心思,所以给了那笔钱,想让她得偿所愿。
钱是自己通过劳动得来的,她花得心安理得,但更感恩父亲的教导,他愿意配合她,而且给了她一个成年人应有的尊重,让她合情合理的挣到这笔钱。
父亲对她的教育就象细水长流,无时无刻都淌在她的心间。
而母亲,会宠溺她,沙发上那只一人多高的长腿兔子是十五岁那年,母亲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家不穷也不富,小有资产,但从不乱花钱,花两百多块买一只玩偶不是母亲的作风,只因为她喜欢,母亲便毫不犹豫的买下来送给她。
她以前睡觉的时侯总喜欢抱着兔子,直到遇见墨西凌,兔子才退居二线,被她搁在沙发上。她把兔子当成朋友,高兴的时侯会跟它说话,烦恼的时侯会向它吐槽,一些藏起来的心事,也只能对兔子说。
乔伊伊想着这些点点滴滴,慢慢有了一些困意,眼皮眨啊眨,终于睡过去了。
居然做了个梦,梦到一只大狗,非常欢快的舔她的脸,舔得她一脸口水。她很奇怪,因为这个梦无头无尾,全程只有那只狗不停的舔她,好象她是一根美味的大骨头。
而且梦境很真实,脸上湿漉漉的感觉非常清晰。
她缓缓睁开眼睛,撞进一双黑亮幽深的眼眸,眼里带着清浅的笑意,在这黑夜里却看得格外分明。
乔伊伊愣了一秒钟,狠狠地扑进他怀里,“墨西凌你怎么来了?”
男人吻在她头顶,“你说想我,我就来了。”
“可是你的工作......”
“没有你重要。”
这直白又煽情的话,让乔伊忍不住鼻子一酸,在他怀里蹭了蹭,这一刻,她无比依恋他身上干净清新的味道,好像怎么都闻不够,空洞的心仿佛被这味道一点一点填补起来。
似喃喃自语:“墨西凌,你来了,真好。”
墨西凌的心重重地磕了一下,竟是有些疼。疼痛后面又泛起丝丝缕缕的甜蜜,像疯狂生长的藤蔓,瞬间将他的心重重包在里面,连呼吸都不能顺畅。
他一直爱的很浓烈,而乔伊伊大多数时候是矜持的接受,极少像现在这样主动需要他,他向来冷静克制的心,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欣喜若狂。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如果你舍不得我,以后我尽量少出差。”
乔伊伊知道他误会了,却不想解释,沉默的依偎在他怀里。一只手习惯又无意识的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墨西凌自从开禁,几乎夜夜笙歌,自然把她的举动当成暗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贴近她脖子里,轻轻的啃噬着。
男人压在身上,乔伊伊很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骇了一跳,在这个心绪混乱的夜晚,她也很想放纵一回,把烦恼彻底抛开。可墨西凌在这方面有异于常人,她不想惊动了父母,更不想把房子拆了。
赶紧按住他不安份的手:“墨西凌,不可以。”
“为什么?”他的手摸下去,“你的生理期还没到。”
乔伊伊用力扳开他的手:“今天不行,我很累。”
墨西凌深深看了她一眼,从她身上翻下来,目光里带着探究,“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