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么?”白卯奴蹙眉。
她的顾虑也不无道理,毕竟曾因盗取官银一事,给徐宣赞姐夫、姐姐一家怕是留下了不好的映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整日相处下来,怕也会有隔阂。
“啧,有什么不好的!”徐宣赞却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这是我家娘子,姐姐又能如何?”旋即探首,捉着卯奴唇畔浅落了一吻,“况且姐夫跟姐姐的人都是很好的,相处久了,娘子你便会发现。”
卯奴唇兮一柔:“好吧。”他都这样说了,不答应也不合情理。徐徐一笑,算是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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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红雯眼睁睁的看着自门边一步跨进来的徐宣赞时,手里正提着茶壶的那个动作便一直僵僵的定格在当地,真是半晌都缓不过这个神来!
“姐!”徐宣赞主动走过去,从姐姐手里取过茶壶放在小桌上,“我回来了,你开不开心?”笑得一脸春光明媚。
事态发展至此,徐红雯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神思一晃,即而杀了他的心都有:“这么久才回来,给你写信你也不回!你跑哪儿去了!”因为语气很急,隐隐然有了河东狮吼的架势。
“我在……等一下。”徐宣赞才想接口答话,又发觉哪里不对,皱眉问的并不确定,“‘这么久才回来’……姐姐,你知道我近期会回临安来?”
“我当然知道!”久别重逢的喜悦很快压过了红雯因他迟归而生出的不满意,边帮徐宣赞褪下薄外披,边继续佯作愠怒,“范院长和王主人早已将你保释,前不久又闻朝中皇上喜得皇孙故而大赦天下,你早便是自由之身了,何故不早些动身,现今才回来?”
“什么?”对于姐姐口里所说朝廷“大赦天下”一事,徐宣赞是半点也不知道,眼下听来只是不迭的错愕,“这玩笑可开不得……对了,不久前我听说王主人的铺子搬到了别处,我原还想着改日去拜会一番。姐姐写给我的信怕是在那个前后,寄到王主人店里去的吧?那难怪没有回信,因为我也早已不在王主人店里做主管了。”又急急补充,“姐,我是偷着回来的,你可别张扬!”
“什么别张扬?”红雯听他的口气,已知他不识得有这“大赦天下”一回子事儿,“我都说了你已是自由身,姐没跟你开玩笑!”
听姐姐再度提起,徐宣赞终于确定姐姐所言字句真实,惊喜之余还是诧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红雯回想了一下:“嗯……大半个月之前了。”
“哦。”徐宣赞应下一声,亦在寻思这如此巧合的一桩事情,仿佛重回临安乃是天意一般。
“对了汉文。”又听姐姐继续发问道,“你方才说你……那什么,早已不在王主人店里做主管了?”眨眨双目,“不在他店里,身处姑苏时,那你在哪里做事?”
“哎娘子啊,我们家来客人了?”
徐宣赞才想答话,便听院落里传来姐夫一声中气十足的扬声唤。
“今儿倒是回来的挺早。”红雯小声嘀咕,后一侧首对着门边喊了一声,“什么客人,是我弟弟回来了!”语气玩味,心道他又在开玩笑凑趣自己。
“不对啊。”又听王晏阳在院落里半是不解的且寻思且发问,“你弟弟是男的,可这是两位漂亮姑娘啊!”
这下红雯是真的起了奈若何心态,双手下意识的叉在腰上,心道你还没玩儿够是不?捏着嗓子有意故作腔调:“嘿……王晏阳,你是眼花了还是心乱了?就算我弟弟长得再清秀,你眼神儿也不能差到把他看成姑娘的地步啊!就算你做捕头做眼花了把他看成姑娘了,可我弟弟在屋里呢你是在哪里看的!”边说话间边往外走,原有一大通话絮絮叨叨没有说详尽,可才迈出门坎儿一道,目光铮地触及到白青二道人影时,也没防备的一下子愣怔住了。
徐宣赞于这个当口也跟在姐姐后面出来。原是嘱咐卯奴跟青青在院子里稍等,待他同姐姐说明此事后再迎她们进去。既然现下里被姐夫不期然撞见,便忙小跑几步过去,站在卯奴身边温柔的看她一眼,又转目对姐夫、姐姐:“这是我娘子白氏卯奴,和我小姨子青青。”
“娘子?”看得王晏阳又一错愕。先前他在院子里看到白、青两位美丽女子时就已错愕了一把;猛地看到身在姑苏的徐宣赞居然跟在红雯身后出来时,又错愕了一把;不想现下再次被错愕了一把……
红雯惊滞须臾,双眸睁大:“你成亲了?”
“何止啊。”徐宣赞干脆借机一并说明白了,把白卯奴往前一迎,笑的明媚如初,“我还马上就要当爹爹了!”
“啊——”红雯晏阳齐齐失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