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榣看了他一会儿，轻轻一跳。</p>

脚尖轻巧触地，跃到了他面前。</p>

眼神探究，似乎剖开躯壳，发觉他灵魂有异。</p>

“意识与境界不符。”</p>

她淡定地问：</p>

“该不会是千岁老人夺舍十五岁少年吧？”</p>

“……”</p>

宁嘉不得不承认。</p>

这人还真是没有一丝变化。</p>

哪怕在天道的测试考卷里。</p>

就算下一秒她突然拔剑，宁嘉都不觉得奇怪。</p>

十五岁的江榣眸光清明，五官尚且稚嫩。</p>

气质却是独特的锋利。</p>

江榣看了他半晌，问：</p>

“你的名字。”</p>

“宁嘉。”</p>

宁嘉脸上没什么表情。</p>

他能以平常心对待梦境里的宁珩。</p>

也懒得跟才十五岁的江榣去计较。</p>

因此他准备走另一条道。</p>

修士五感灵敏，宁嘉转过身时，仍能察觉到江榣的视线。</p>

这一幕怪熟悉的。</p>

现实中，他十五岁那年。</p>

被这人打碎了一身骄傲。</p>

那一刻，他想过什么？</p>

我想赢这个人，我一定要赢这个人。</p>

除此之外，还有呢？</p>

“剑意不错。”</p>

宁嘉脚步顿住。</p>

等他回过神，江榣已经御剑离开。</p>

山风有些凉，带起唰唰的声响。</p>

是盛夏独有的气息。</p>

十五岁的宁嘉，信奉天赋至上。</p>

第一次遇见站在金字塔尖的人。</p>

无法追赶、无法参透、无法战胜……</p>

第一次切实体会到。</p>

有些人，你费尽心思都赢不了。</p>

是笼罩不散的阴影。</p>

亦是——</p>

不可触及的顶峰。</p>

除此之外，还有呢？</p>

宁嘉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p>

直到——</p>

放下那些压在心头的执念。</p>

四周景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被拆分。</p>

测试结束。</p>

修真界少了剑修协会会长。</p>

而九重天上，多了一位剑修。</p>

作者有话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