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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世家,并不只是看家里有多少藏书,家中的族谱有多么牛逼。而是看族中子弟一言一行中表现出来的礼仪、风范以及接人待物的气度。
而这种看似平常,实则却需要几十年、乃至几百年的历史沉淀才能形成的‘世家风范’,恰是谢家最欠缺的。
谢嘉树希望儿子能完成秉德公的遗愿,将谢家打造成真正的名门望族。
“儿子明白!”
谢向荣俊秀的小脸上写满坚定,厨娘将饭菜分装到小食盒后,他便亲自拎着小食盒。带着小厮澄泥朝竹林赶去。
目送儿子远去,谢嘉树唇角上扬,心情极好的模样。
然而好心情就是用来被打破的,就在谢嘉树命令下人摆饭,等儿子回来后。与儿女一起用饭的时候,暗香却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
“何事?”
谢嘉树坐在院中的石墩上,见暗香眉宇间竟带着几分焦急与隐隐的厉色,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暗香看了看左右,这里是玄清观后殿一侧的一个偏院,专门隔出来待客使用,关上门就是个独立的院子。此刻院中只有谢家人,且伺候谢嘉树左右的也都是心腹之人。
她放心的舒了口气,附到谢嘉树耳边,压低声音道:“好叫老爷知道,方才齐妈妈准备早饭的时候,在牛乳里发现了不干净的东西。”齐妈妈便是随行的厨娘,她亦是谢嘉树信得过的人,除了一手的好厨艺,还粗通药理。
谢嘉树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不干净的东西?你是说有人下毒?”
暗香点点头,“齐妈妈不敢确定,悄悄命人取了些牛乳送到大夫那儿去检查,大夫查过了,那牛乳里确实有问题。”
谢嘉树的脸色更加难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谁下的毒?是什么毒?可把人给我拿住了?”
在所有乳品中,谢嘉树最喜欢牛乳,不管是在家还是出行,每日清晨他都要喝一杯温热的牛乳。
如今在牛乳里发现了不干净的东西,显是冲着他来的呀。
谢嘉树恼恨不已,恨不得立时将那下毒之人和背后指使者找出来,逐一狠狠的报复回去。
暗香咬了咬下唇,很是犹豫,“齐妈妈说除了她只有沉香碰过那牛乳,大夫说是相思子,齐妈妈觉得事关重大,所以就没有声张,更没有拿下沉香——”
谢嘉树心里咯噔一下,沉香?他的贴身侍婢之一,谢家的家生婢,其母是老祖宗院里的管事婆子,而她的姐姐和妹妹却分别在东苑、西苑主院当差。
如此一来,谢嘉树很难判断出沉香到底是被谁收买了,而且他更不能确定的是,自己的随行队伍中到底还有几个‘沉香’——别说什么心腹不心腹了,连信任有加的沉香都能背叛,更不用说其它人了。
想了想,谢嘉树有了决断:“齐妈妈做得对,暂时不要动沉香……”
那人不就是想要他的命嘛,他索性就来个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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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心生离意
玄清观正殿后的一栋清幽小院里,谢穆青刚刚梳洗完毕,坐在南窗下捧着卷经书低声诵读着。
“小姐,谢家的送早饭过来了!”
一个身着道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手里领着个黑漆螺钿双层小食盒。
谢穆青放下经书,瞥了眼丫鬟手里的小食盒,笑道:“果是盐商之家啊,呵呵,吃穿用度就是奢华,连个食盒都这般讲究。”
那道袍女子也跟着笑了笑,道:“不过是有几个钱胡乱折腾罢了,哪里称得上讲究啊。”就是再讲究也比不上她们太康谢氏,否则,那盐商一家子也不会大老远的从扬州跑到益州寻根。
她虽身着道袍,却并不是真正的出家人,而是谢穆青的贴身侍婢,因着谢穆青清修,整日以道姑的面目示人,为了看着像个样子,她们这些下人才跟着穿道袍。
就是谢穆青她也不是真正的出家做女冠,只是寻个安静的地方躲开族里的那些纷纷扰扰而已。
细算起来,整个玄清观只有四五个道姑是持有朝廷颁发的度牒‘专业人士’,是谢家请来给玄清观装点门面用的,其它的人基本上都是穿着道袍的尘世俗人。
既不是真正的道姑,称呼什么的,还是按照旧时在家中的习惯,谈话的时候也多了几分随意。
谢穆青却板下脸来,轻斥道:“绿玉,不得胡说,不管人家是何出身,如今在玄清观小住便是咱们的客人,哪有主人背地里编排客人的道理?还有,人家好心给咱们送吃食,你不说句感谢的话也就罢了,怎么还嘲笑人家?”
更重要的是。谢嘉树手上的那卷族谱极有可能是真的,如此一来,她与谢嘉树便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族亲。绿玉在这里嘲讽谢嘉树,岂不是把自己一家也给骂进去了?!
那道袍女子。也就是谢穆青口中的绿玉顿时变了脸色,有些讪讪的认错:“奴、奴婢失言了,还请小姐息怒。”
谢穆青表情依然严肃,淡淡的说道:“咱们久居山林,平日里我也懒得约束,纵得你们愈发没了规矩……绿玉,记住,不管是在玄清观,还是在谢家,你和赵粉是我的贴身丫鬟。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我,倘或有个过错,旁人不会说你们没规矩,只会怪我这个做主人的教导不力——”
她的话还没说完,绿玉已经噗通跪倒在地。迭声告罪:“小姐恕罪,都是婢子的错,婢子忘了规矩,险些连累了小姐,婢子该死!”
是呀,这几年在玄清观过惯了闲散、舒适的生活,身边没有那些明争暗斗。来往的客人看在‘太康谢氏’的金字招牌上,对小姐很是尊崇,连带着对她们这些世家婢也高看几眼,得意之下她竟忘了规矩。
今日也就罢了,只是在小姐面前说错了话。明日待六老太爷来了,自己再有个行差踏错。岂不是给小姐惹祸?
消息传回族里,那起子黑心肝的多嘴妇人又该编排自家小姐的坏话了。
唉唉唉,她真是该死!
绿玉额头触地,无比懊恼,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做奴婢的不能给主人分忧。反而给主人添麻烦,绝对不是好奴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