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书大人。”卞管家听见青书在叫他,忙上来答着话:“这个锦华确实是被江楚吟买下的。”
一切不言而喻,不用再做过多的说辞。锦华此刻才知道自己的末日真正的来临,但却还做着最后的挣扎:“不是这样的,你们要听我说,我只是埋伏在江楚吟身边打探消息的,你们要要相信我,这个青书才是通敌的罪魁祸首。你们放开我……”
士兵将不停大喊的锦华拖下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青书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还要烦劳各位大人去寻找侯爷的下落。”
“这个在下义不容辞,”独眼人行了个礼,带着他的手下转身离开。
“孤大人,请留步。”青书叫住了独眼人。“刚刚朝廷派来的人中,有没有被抓到的活口。”
“没有,全部就地处决。”独眼人回答道,“青书大人还有什么事情?”
“我要所有人的首级。”青书答应过江楚吟,要帮她找到霍起夫。
“我个不难。”独眼人示意手下人,将刚刚被众人屠杀的影卫首级取来,扔到地上。“师爷,随你处制这些……”指了指地上的人头,随后,按照青书指的反方向追捕江楚吟去了。
青书等人马都离开,盯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头颅,没有靠近,直到一旁的卞管家提醒他,他才缓缓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人头的模样。
“啊……”青书认得,那里一人的人头正是霍起夫。与十七王爷出生入死多年,忠心不二的霍起夫死在了封地,身首异处。赫连辰萧会放过夏侯常吗?青书不禁一身冷汗。是时候考虑自己的退路了。
“师爷,怎么了?”卞管家看出青书的样子不对,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卞管家,将这些人头封好,完整地送到都城。”青书此时心中已经了然,这人头一旦要赫连辰萧看到,夏侯常就一定没命再回封地,青书也下了狠心一定要制夏侯常于死地,至于朝廷会不会发兵来这里,就不是他青书的事,正有机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师爷,这恐怕……”卞管家总觉有些不妥,但又说不上来什么。
“卞管家你放心,这只是给朝廷那些居心不良,想要灭亡封地的人一些警告,他们不敢对侯爷怎么样的。”青书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回夏侯府。卞管家则站在原地,看看地上的人头,又看看青书的背影,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不过,能给那些人一些颜色看看,总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卞管家想着在理,就招呼一旁的几个家丁,按照青书说的去办了。
独眼人领着一群雇佣兵,追了一阵却没见到江楚吟的踪迹,“大人,按我们追的速度,哪怕是赫连国的人脚下生风,也能见到个蛛丝马迹,现在连个鸟都没看见,大人,您看,会不会是青书师爷……”
“嗯……”独眼人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点点头,觉得青书确有可疑,那个锦华虽然油头粉面,但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乱说一气。“回去。”
独眼人一挥手,带着众人回到了侯爷府中,一队人马风尘仆仆,却更加的肆无忌惮,往日里侯爷在的时候,还可以将独眼人等雇佣军镇住几分,可是但他不在之时,这侯爷府这帮目中无人的雇佣军们便是出入毫无阻挡。
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要躲开正冲她过去的雇佣兵,只是没来得及,便被独眼人嫌烦的拨到一边,重重地倒在地上。其他的人都从她的身上跨过,小丫头吓得连哭都不敢出声。
其他的仆人们见了这种架势,都悄悄地躲到一边去了,生怕被这群野蛮人伤到,卞管家是这里暂时管事的,他硬着头皮躬着身陪笑迎上前:“孤大人,孤大人……”
独眼人斜着眼看了他一下,没理他:“叫你们青书师爷出来。”说着,大踏步走到堂前的大椅里,这椅子是夏侯常在的时候,只有他才可以坐的地方。
卞管家小心翼翼地问着独眼人,“孤大人,您这是……”他看得出来,独眼人有不小的火气,而这火气十有八九与青书有很大的关系。
“快去。”独眼人的态度与夏侯常在的时候完全截然不同,俨然一副他就是这里的老大的模样,听卞管家絮叨不停地询问着原因,不耐烦地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竟然将桌角震落。
突如其来的振怒,把卞管家吓了一跳,他不敢再问下去,忙点着头:“孤大人,奴才这就去,奴才这就去。”说着飞也似的逃了出来,出来前还嘱咐小丫头们不要进去,生怕不小心又惹了这位大爷生气,搞出人命来。卞管家叹气,走了一个瘟神又来了一个更大的。
青书正在书房里吩咐手下的小男仆叫做吕希的一些事情,卞管家没有听到前面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在敲了半天门之后,没有什么反应之时,便推门进去,看到青书正说着:“明白了吗?”吕希点点头,看到卞管家进来,便都不再做声。
“你去办吧。”青书看到卞管家进来,挥挥手叫吕希出去,吕希行了个礼:“是,大人。”便退了出去。卞管家觉得这两人神神密密有些琢磨不透。狐疑地看着退出去的吕希,却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卞管家,什么事。”青书打断了卞管家的思绪。问他的来意。
“青书大人。”卞管家忙转过头来,上报:“孤大人带着一群人,闯进咱们侯爷府,看样子很生气,他叫奴才来通传青书大人。不知是何原因。”
青书知道,独眼人一定是按照他指的方向没有追到江楚吟一行人,心生怀疑,此次来是兴师问罪来的。夏侯常在的时候,就常对青书说,这个姓孤的人,生性凶残见利忘义,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自己当个一方霸主。只是此人只有一身力气,脑中无物,极易冲动,很好对付。
“知道了,麻烦管家回明孤大人,青书这就过去。”青书不明白到了这时候,他心中还竟然有些想念夏侯常,明明很想摆脱他的控制,可是当他真的不在了,他竟然还会不经意间想起他的一言一行,他的办事教诲,人的感情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青书摇摇头苦笑。
卞管家看着青书又是苦笑又是摇头,以为他真的有什么事被独眼人给抓住了把柄,便上前一步:“青书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去办,奴才知道那个锦华被关在何处,只要一碗清水奴才就可以叫那个背信弃义的家伙一命呜呼。”
青书这才发现卞管家还没有离开,他摇摇头:“卞管家,您的用心青书谢过,只是青书并无什么亏心之事,也不必做什么万全的准备,那孤大人只怕是受了小心蒙骗,一时昏了头脑,青书这就去向他解释清楚。”
说着,青书起身,卞管家在前面为他带路,带着青书来到议事厅,厅中一群雇佣军,正在放肆地大声笑骂着,高声地说着些不如耳的笑话。见青书和卞管家都来了,坐在下面的士兵们依然保持着刚刚的状态,有斜靠在椅子里的,也有将脚踩在椅子上的,还有大口灌着茶的,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上面的独眼人。
独眼人见青书走进来,也没有了原来的恭敬,也不起身行礼也不招呼,下面的喽罗们见主子如此,也便放开胆子,目中无人般地继续放肆地高声笑骂。
“青书大人,您看,这……”卞管家也是急得一头是汗,夏侯侯爷刚刚被人掳走,这群雇佣兵们就无法无天起来,如果夏侯常真的被朝廷给法办了,这封地可就真无安宁之日了。他心中也十分慌乱,看着青书却是十分镇定,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下去吧。”青书轻声地叫卞管家退下。仍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卞管家心里真的为这个年轻人掐了把汗,不过他还是安照青书的吩咐退下,离开前小声地对青书说:“大人,保重。”青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