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光俏脸一红,心里知道,自己的美人计太过拙劣,已经被人看穿了,眼前这个少年扎着个道髻,玉面凤眼,稚气犹存,却也能这样老成,看来求他帮手,还不能瞒着他什么。</p>
她心下想定,就道:“我一介医女,只会些岐黄之术,不通武功,出此下策,实在是……”钟光顿了顿道:“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请公子不要怪罪。可是假如公子愿意帮我,我是真心报答,情愿侍奉公子左右,终身不弃。”</p>
陈不谢问道:“这话休说,到底是什么事,你先说来吧。”</p>
这一厢陈不谢与钟光房内密谈,那一壁余何意已用罢了早膳,在长乐城中调查。</p>
说是调查,其实就是闲晃,余何意时而驻足赏柳,时而攀折花草,有时买碗冰雪乳酪,坐在桥边慢慢地用完,优哉游哉,好不自在。</p>
这一切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p>
逛到午时过半,余何意踱到车马行外,那里依然站着数个行老,都是长袍木冠,在那高谈阔论,余何意走近时,他们犹在交谈。</p>
“陈老,听说你昨日上了个好主顾,往鹰愁涧赏光去了,一来一回就得了十五两?”</p>
“诶,哪里。”被称作陈老的人竖起手指,更正道:“三十两。”</p>
大家纷纷长吁短叹。</p>
“嚯,三十两。顶得上咱们三个月了。”</p>
“是啊,我怎么没赶上这好生意。”</p>
“嗐,那陈老手底下的姑娘各个貌美如花,有这等主顾也份属应当,你老王手底下也就几个朽木孤老,哪能赶得上好生意。”</p>
又是一阵羡慕嫉妒。</p>
余何意走到近前后,那几个行老看见他,其中一人惊道:“是你?!”</p>
剩下的人虽然没喊叫出声,但也是个个面带惊恐之色,那情态就好像余何意是什么杀人狂魔,一伙儿人愈发得聚在一起,余何意皱眉起疑,问道:“是我,我怎么了?”</p>
被众人围住的陈老忙接话道:“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p>
剩下的人也都把头摇得拨浪鼓似,都道‘没什么’,余何意心知有鬼,眯起双眼,但是青天白日,不可能抓一个人来逼问,他从怀中掏出一锭足色细丝,银闪闪得放光,那几个行老一见之下,惊恐之色大去,也跟着双眼放光。</p>
“到底怎么回事?有谁能说明白的,这锭银子,就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