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蹲在水盆边,双眼虚空,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堂?”尸天清提声。
突然,朱佑樘双眼一红,怔怔落下泪来。
尸天清和郝瑟同时惊诧。
“失礼了。”朱佑樘连忙抹去眼泪,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出后院,穿过耳门,走入神医堂,站在了南烛的案前,神色凝重,目光灼亮,吓得正在就诊的病人忙跳起身让到了一边。
南烛撩起眼皮:“你想作甚?”
朱佑樘眼圈微红,长吸一口气,双手拱礼,长揖到地。
“此事,我定铭记于心!南烛兄,以后在下定会好好照顾于你。”
言罢,利落起身,又冲回厨房继续刷锅。
“这人是不是有病?!”南烛咬牙。
宛莲心、流曦一头雾水,隔壁的文京墨眨了眨眼,看向躲在一旁看热闹的郝瑟。
郝瑟击掌咧嘴:“嘿,这小孩挺有意思啊!”
*
其后半月,悠然居每日都在南烛的低气压中度过,天下第一神医的台词万变不离其宗,基本囊括了以下几种版本:
“我不用你研墨。”
“我不用你给我夹菜。”
“不用你给我铺纸!”
“我自己倒茶!”
郝瑟、尸天清、文京墨、宛莲心、流曦诸人,每日就蹲在神医堂前吃瓜围观,看着南烛将数次将朱佑樘轰出神医堂,而朱佑樘再持之以恒溜进去,坚持不懈,精神可嘉。
宛莲心:“小堂真是毅力惊人。”
流曦:“脸皮够厚。”
文京墨:“呵呵……”
尸天清:“……”
郝瑟:“小南烛比以前有精神多了,果然还是要和同龄的小朋友一起玩才有共同语言啊。”
众人默默看向郝瑟,默默转头。
“不许碰我的药瓶!”突然,神医堂内爆出一声怒吼。
但见怒气冲冲的南烛硬生生将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朱佑樘给拖了出来。
“南烛兄,我只是想帮你整理——”朱佑樘道。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是□□,你是不是想死?!”南烛大吼。
“毒、□□?!”朱佑樘脸色一白。
“比鹤顶红还毒,只需要一滴,肠穿肚烂!”
“对、对不起。”朱佑樘垂脑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南烛甩袖。
“明明是怕小堂被□□伤了,却偏偏说得这么狠,小南烛真是太不可爱了。”郝瑟咬了一口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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