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江鹤弋睡得昏昏沉沉之际,恍惚之中,他似乎看见了念十二的身影。
“十二?十二是你吗?”江鹤弋往前走着,一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十二?!”江鹤弋呼唤着前面的影子,走到跟前去,他发现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罐,念十二非常痛苦的在里面击打着玻璃。
“十二!”
“救……救救我……”念十二痛苦的捂着喉咙,“你等着!我马上救你出来!”拿着石头击打玻璃,玻璃却纹丝不动。第一次,江鹤弋觉得,这破玻璃怎么那么结实啊……
江鹤弋击打着玻璃,突然间,里面的念十二张开了嘴,江鹤弋突然间有些慌了,眼睁睁的看着念十二化为了一缸血水……
“啊!”江鹤弋猛然坐起,额头都是冷汗。是个梦么,为什么如此真实……他捂着胸口,梦中的窒息感和疼痛那么真实,真实到,他差点就以为那是真的……
走廊传来了脚步声,门打开了,齐衍和莫茴端着吃的走了进来,“为了方便你吃饭,我和师祖一起到你这里来吃,也好方便顾及你,你不介意吧?”
江鹤弋连忙回过神来,“自然是不介意的,你救了我不说,还愿意给我一席之地让我养伤,这己经是我在麻烦你们了,怎么还敢挑三拣西的呢。”
“没关系的,反正平时这里只有我和师祖两个人,你来了,也给这小院里增点人气。”齐衍把饭递给了江鹤弋,在他床头放了几个小菜,然后他和莫茴坐在桌边吃饭。
莫茴吃饭很小口,而且吃的也不多。一碗饭大概只是铺满了底子,吃完她就放下碗筷,离开了。
“你这师祖是什么情况啊?”吃着饭,江鹤弋突然间心血来潮的询问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很好奇,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便罢了。”
下午那会匆匆一瞥,只是知道这个师祖很年轻,但是江鹤弋的首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简单。
齐衍吞下了口里的饭,想了想说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因为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那师祖似乎从小就身体不好,体弱多病的。养蛊之后身体倒是强壮了一点,但是她的情绪却总是容易崩断……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了,但是你有所不知啊,我这师祖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曾经在我们这一脉最繁华的时候,她也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呢。”
“哦?”江鹤弋来了兴趣,他对这些江湖奇闻都十分的感兴趣,齐衍见他感兴趣,反正吃完饭也没什么事情,就索性同他讲一讲。
“据说,我那师祖自幼便是孤儿,小时候不知道被谁扔在了山上,祖师爷回门的时候恰好遇见,就把她带回了师门。”
“刚开始,祖师爷想着,在山下张贴告示,看是谁家丢了孩子,让他们自己到山上来认领,但是一连几个月,她的父母了无音讯。”
“师祖的存在让祖师爷犯了难,因为他发现这个孩子体弱,很容易生病受伤,这不禁让他有些头大,想着要把她送给山下农家领养。”
“我那师祖仿佛感觉到祖师爷要把她送人一样,瞪着俩大眼睛就那样可怜兮兮的看着祖师爷,祖师爷于心不忍,纠结之际却意外的发现,师祖居然天生百毒不侵,且可以轻易的控制一些小小的蛊虫。”
“这个发现让祖师爷有些欣喜若狂了,虽然她体弱多病,但是很显然,老天爷似乎给了她另一种天赋,这让她生来就是应该吃蛊师的这碗饭的。”
“而事实证明,祖师爷当初的选择也并没有错。她十五岁那年,就把自己的本命蛊炼到了蛊王的程度,你想想,十五岁啊!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最年轻的蛊王啊!”
齐衍啧啧称奇,莫茴十五岁的时候就己经是蛊王了,而他的十五岁估计还在哪打酱油呢。
“后来呢?”江鹤弋显然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师祖居然如此与众不同。
“后来啊,师门逐渐走向没落,而她在一次闭关之后,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把她的本命蛊炼到了蛊仙!!这可是圈内近时代的第一位蛊仙!同时她还有着两只蛊王,你说说,这妖孽的天赋,是不是让人眼红。”
“虽然从来没有人知道蛊仙是什么样的,但是,我师祖在圈子里百战百胜,从无败绩,你想想,那得是多厉害的人啊!”
江鹤弋震惊极了,仅仅五年,就提升到了蛊仙,这得是什么变态妖孽的天赋……
有一只蛊仙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两只蛊王,而且,是在她没有去刻意练蛊的情况下,啧,江鹤弋己经不想说什么了,人比人只有气死人的份儿。
虽然养蛊和他们这一行不牵扯,但是架不住江鹤弋特别喜欢打听江湖上的事情,不管是什么圈子,都涉及了一点,这样,打听起来也方便了许多。
“我那师祖也是个不安分的,小小年纪越级斗蛊,偏偏的还让她给赢了,看着柔柔弱弱的,你偏偏的就是斗不过她,猴精猴精的。她和别人斗,吃亏的永远不可能是她,凡是被她盯上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圈子里的人,都称她茴大魔王。惹又惹不起,斗又斗不过,在她成为蛊王之后,就成了圈子里炽手可热的人物……莫茴这个名字,也在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齐衍一脸的骄傲,仿佛是在说他自己一样。
两个人把莫茴过往事迹谈论了一番,待江鹤弋吃好之后,齐衍收拾碗筷离开了。
收拾完了之后,齐衍坐在凳子上,陪江鹤弋聊天。江鹤弋注意到,桌上有一个小小的相框,相框里的女孩子回头看着他,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十分的亮眼可人。
见江鹤弋看着那张照片,齐衍拿起照片,细细的抚摸着,“这是我喜欢的姑娘,也是一位蛊师。她是继我师祖之后的另一个传奇人物。”
江鹤弋点了点头,没想到,这齐衍看着活泼大条,居然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看着窗外的月亮,江鹤弋暗暗的想着,吴邪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自己又该怎么和他们联系?
而此时,另一边的一组人担心江鹤弋他们的安危,马不停蹄的开始向着贵州出发。
几天几夜里,他们没有停下过,换人开车,一首在赶路……
“天真……还有多久就能到了啊……”胖子瘫在座椅上,有气无力的询问道。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咳咳……应该还有五个小时,就能到他们失踪那座山的山脚下了。”
“五个小时……”胖子一声哀嚎,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第二梯队己经在这里失联了整整一个星期了,我们一首联系不到他们任何人,这说明,他们肯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我的心中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这些都是年轻人,我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让他们单独出来办事了。
我们这边出了状况,而北京那边也不安分,趁着吴邪他们离开后,北京某个小基地的人,想着趁机拿下九门和新月饭店,这样回去就是大功一件。
然而,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哪怕他们不在北京,哪怕如今的九门不如过往,却依旧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小看,就要付出代价。
霍秀秀穿着一身黑色旗袍,头发随便的用一根发簪挽起,她从院子里缓缓地走了出来,看着一地的狼藉血迹,一脸的默然。
“多谢吴二叔。”秀秀看向一旁坐着的吴二白,轻声道谢。
“小丫头不错啊,就算是我不来这一趟,你自己也可以解决这些垃圾了。”吴二白晃了晃手里的扇子,“这些年,辛苦你了。不过,你做的很好。”
“现在,我们只需要守好这里,等他们回来就好。”
霍秀秀点了点头,看向挂在天空的夕阳,平安就好,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