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渡,我知道你在里面!”
回答绾千悦的是沉默。深深的沉默。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见我!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推开我!把我推得远远的!我也懒得去猜测!但是我知道的是,你是为了我好!”绾千悦深呼吸了口气,呐喊着说出了这番话。
“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在你跟覃维维好的时候,在火刑架上我跟谭维维之间,选择了覃维维并且冲我放冷箭的时候,我是恨你的!”
“但是后来,我想清楚了!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计谋你想要把我推开的计谋!”
“我不认为我自己自作多情!因为这就是你!”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我在这里等你!”
“你一天不出来,我就在这里你等你一天!你一辈子不出来,我就这里等你一辈子!”
绾千悦喊完这句话,手中的伞一挥。
抛向了虚空中。
伞在飞向虚空的时候,碎裂。
在房间中坐着的覃渡,听到这里,手紧紧一握。
眼中闪过激动而痛苦的光芒。
他多想,多想现在就冲出门去,狠狠、紧紧地抱紧绾千悦,对她说:“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很爱、很爱你!”
但是,他不能!
他只要她,好好的活着!
即使痛苦!也要好好的活着!
因为人是一种极为健忘的动物,现在再怎么的痛苦,在时间慢慢的冲刷下,人会渐渐的淡忘。
不管曾经的他们是如何的喜欢着彼此。
这就是事实!
这就是时间的魅力!
覃渡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刺穿了掌心的皮肤,血渗出了掌心。
痛由掌心传进他的心中。
他咬着牙,忍住了内心的冲动。
实际上不仅仅覃渡心中苦闷,难受,在外面听着绾千悦这毫不掩饰内心想法的红煞跟覃维维眼中,也闪过了不舍。
他们两人都知道覃渡心中的苦闷,也知道绾千悦心中的不好受,但是他们却不能说,更加不能做!
这时候的他们多么、多么的想冲出去,告诉绾千悦这一切的真相。
但是,他们不能!
“轰隆!”
老天似乎是听到了他们内心的苦闷,更似是察觉到了这一对相爱却互相折磨的情侣一般。
一声炸雷响起。
“啪嗒!”
“啪嗒!”
“啪啪啪!”
雨点开始由稀稀拉拉的几点,开始有节奏、密集的往下拼命的砸落。
绾千悦站在覃渡的书房门口。
任由,雨水倾盆,狠狠砸在她的身上。
“千悦小姐,您还是回去吧!”
终于,红煞冲了出来,伸出手,想要拽着绾千悦往外走:“主子不想见您,您还是回去吧!”
“你不用劝我!我说到、做到!”绾千悦挥开红煞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书房门口:“只要他一天这门,我就在这里站一天!”
“可是……”红煞着急了,绾千悦她身上中的可是世间极致的寒毒,而且都已经到了发病的当口了,若是继续在这里雨水中站立下去,着了寒气,那寒毒肯定会更加迅疾的发作的。
“红煞,你先去忙吧!”绾千悦摇了摇头,阻止了红煞的劝慰。
隐在一旁的覃维维蹙了蹙眉,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唉……”
见绾千悦坚持,红煞叹息一声,最终还是离开了。
绾千悦这么一站,就是一夜。
刚刚破晓的时候,在雨水中淋了一夜雨的绾千悦,忽然觉得身上一寒,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然后身子开始越来越冰冷,伴随着冰冷的还有无比痛苦的刺痛感,这种刺痛就好像有无数细微的虫子在她的身上不断的上蹿下跳的撕咬一般。
最后,她整个人忽然就这么毫无知觉的软倒在地。
在绾千悦软倒在地的时候,有一道人影顿时破空而来,抱住软倒在地的绾千悦,目光阴森无比的看向那禁闭的书房门:“覃渡,我一直以为你是一条敢爱敢恨的汉子,但是我没想到,你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算我公孙陌沉看错了!你我兄弟情义,如这把剑一般,恩断义绝!”
“呛……啪!”环抱住绾千悦,公孙陌沉伸手抽出腰间佩剑,把剑折断后,狠狠的丢弃在地上,且抱着绾千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覃国公府。
在公孙陌沉离开覃国公府后,覃渡那禁闭的房门,霍然开启。
覃渡站在门口,双眼扫了眼废弃在地上的长剑。
这把剑是当年他赠送给公孙陌沉的。
他从来不曾离身过。
他见证了他们师兄弟俩一路走来的艰辛与兄弟情义。
但是今天这柄剑被公孙陌沉折断了,为了一个他们共同爱慕的女人折断的。
更是他一手早就的!
他不怪公孙陌沉。
因为若是换做是他的话,他做的,会比公孙陌沉做得更加的狠绝百倍。
“主子,这样做,真的好么?”
红煞不知何时出现在覃渡的身侧,深深地看了眼站在原地的覃渡,问道。
“悦儿的毒,在今天这场雨的引子下,彻底爆发了!”覃渡答非所问:“而公孙陌沉解不了毒!这天下除了云烟师伯外,就算是下这毒的云霄师叔也解不了!”
“而现在云烟师伯隐居在蛮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