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婵也没接他的话茬,只道着他手里那碗粥看着好似没有热开,让他权且放下,她帮他再热一碗。
却被十四制止:“我就喜欢凉些的,热了烫口。”
“你这是什么歪道理?”云婵浅笑侧首,边说着便要上来硬夺过去,“不成,大冷天儿的……”
“大冷天儿我也愿意。”十四一躲,旋而一抹玩心漾起在心,便想有意逗她一逗。他转过身子挑眉笑谓她,“怎么,这么急着便想做贤妻良母了?”
分明有着迂回寒风扑在面眸、额心,可云婵面上却兀地一下起了滚烫潮红:“别闹。”她垂了眸子辗转半晌,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嗫嗫嚅嚅,终是这么小声一句。旋而定了定心,如是好言,“我也心知你是有意讴我。玩儿也陪着十四爷玩儿了,可否准了奴婢去为十四爷换碗热的来?”于此心念一转,烁着明眸笑意灿烂,“喝我们家的粥还不听主人的话。”
“你们家的?”十四顺着她的话腔继续往上攀这话题,“我喝的是我八哥的,你着的什么急?”虽如此说着,已经将手里的粥碗递给了云婵。
这么绕舌下去,要等多会子才能有个尽头?云婵也不跟他废话,啧了一声便去端碗。
男子的心本就没有女儿家细致,十四方才觉得有些饿,便随意往厨房寻了碗八宝粥,根本没在乎冷热。后来遇到云婵,原本也就是为了逗她一逗而已,自己也知道大冷天喝着凉粥有多不合时宜。眼下云婵既如此,他也就没再执着:“去吧!”十四为她把脖颈处垂下去的那道兔毛立领竖了起来,含笑看她颔首应着离开。
转而一袭盛装的八福晋刚巧从侧院那边远远走过,半道里截住了云婵,又见十四阿哥也在,便要他们两个帮着一起黏贴小对。原是皇上赐了各种四字小联给各福晋、夫人。
十四走近几步,边从八嫂手中接了对子,便笑着摇头叹气:“瞧瞧,看来我这碗八宝粥啊,今儿是喝不成了呢!”边说着,将那红纸展开来看,是“一年康泰”四字。
云婵自是接过了另一幅,在指间细细展开来看,是个“宜春迎祥”。
两幅对在一起似乎也没什么连贯寓意,一时半会子分辨不出上联下联。不过八福晋只是笑着言那寓意终归是好的,图个喜庆而已,何必那么较真?
才一搭一搭的说着话的空挡,忽有丫鬟手里托着个果木盘子,施施然为十四阿哥送了热开的八宝粥来。十四心下微诧,道着那丫头怎就这么贴心?旋而心念一恍、似有所悟,转了面目对着一旁的八福晋行了个礼:“好嫂子,弟弟方才原不过是句玩笑话,八嫂还当真命丫鬟去准备这粥了?”
不想一身丽服的八福晋却以帕掩口笑的柔柔:“我这儿也正奇怪呢,现在看来,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