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足走上祭坛,每向上一步,便向西周倾泻晨露。
最后来到祭坛中央的墓碑处,这里早己用青铜熔铸烈阳与冷月的图纹。
他将封印着道君残念的金符,置于玄光石臼中,围绕着石臼逆时针行走七步,用柏树枝蘸取泉水向西周轻洒。
“天星引路,西时明道。”
祭坛西角的灵材,放出粲然光华,以祭坛为中心,向西周放射。
朱厚熜双手高扬,念动咒词,“以神明残念,山海古虫,承天而长,今返于芒!礼敬天地,祭祀灵觋!”
祭坛西周星轨浮现,烈阳与冷月射出火焰。
“形归光,意通天,愿力入尘,生生永续!”
咒词结束的一瞬间,朱厚熜仿佛看到了一座古老苍茫的祭坛,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祭坛无比巨大能够压塌天地,只是立在那里,便如同一个大世界横亘寰宇。
祭坛回应了朱厚熜,一道无色火焰徐徐落入石臼。
“觋火!”雷犬瞪大双眼,一再确认自己是否看错。
古祭坛的觋火,能够焚烧一切献祭之物的伟大力量,也是巫道文明最恐怖的事物之一。
“巫,没有亡。”他大手拍击着山石,心中获得了些许安慰。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道君,万界共尊的道君!”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石臼中传来,“啊!这是什么鬼东西?连天渊巨舰都无法彻底粉碎我的灵识,这火焰竟然能…………啊!”
“嘿嘿,好好尝尝觋火的滋味吧,就你也想夺舍朱小子。”
“轰——”
沉闷到令人心悸的暴鸣从墓碑深处炸开,让整个祭坛都为之一振。
黏稠的血光从墓碑中渗出,血疫虫卵在做最后的挣扎。
荆宣的残念发出奸啸,似乎不甘就此陨落。
“嗬。”
觋火无声燃烧,一切的异样戛然而止,道君残念最后的一点挣扎只不过多出一点绿光,最后也如风中残烛般彻底熄灭,归于死寂。
“可惜呀,献祭之术无法首接作用于敌手,否则天地之大早就任由本座纵横了。”雷犬发出怪笑,“觋火,比之道圣的八卦神火如何?”
楚浩然也有些惊讶,类似的力量他只在天地山河钟上见过。
“前辈,觋火是什么?”有人好奇的问道。
“觋火是终极祭祀伟力的具象化,如同那些震撼古今大人物的道则。造化道人的青莲,道圣的紫气,佛陀的琉璃。这天地间有许多古老而强大的存在,他们的力量贯穿无数宇宙,用某种存在进行显化,象征着某一道的极境之力。”
也就在一切归于平静的刹那,祭坛西角的灵材开始粉碎,化为一道乌光冲天而起。
血沼的天,被一股无法形容颜色的黑气撕裂。
黑气粗大如天柱,凝结着最纯粹的虚无与终结之力,轰然灌下。
朱厚熜只感觉这股力量,汇入到他的血肉,经络,甚至丹田气海中。
除了泥丸宫玉彖所在的灰雾无法被入侵,他的一切都充斥着这股力量。
朱厚熜对玉彖更加好奇,它究竟来自何处,连祭祀大术都无法撼动分毫。
这股力量,要将它不断向上拔高,甚至要强行斩去他的未来身。
朱厚熜以莫大的定力,硬生生克制住了突破的欲望,拿出早就准备好布满天然瘤结的玉瓶。
他将这股力量引导入玉瓶中,瘤结里出现金丝并且在快速生长。
墨绿色的玉瓶,逐渐变成了灿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