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像是回光返照一样不抽搐了,只是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眼皮也重有些看不清我妈的样子,奶奶在一旁忙碌。
我妈拉着我的手坐在床头哭,让我不要闭眼睛不要睡。
我咳嗽的时候,我妈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我跟我妈说我是不是快死了,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死是什么,也不怎么害怕。
“瞎说,咱家秀秀肯定会活的好好的。等秀秀好了,妈就带你去县城看大花灯。”我妈轻轻地拍了我一下,但是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
我呆愣楞的跟我妈说,“妈,你骗我,奶奶都跟我说城里的大花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亮的。”
我妈不说话了,出了房门,我隐隐听到我妈在大门口哭,哭的撕心裂肺。
后来不哭了,我妈进屋后从身上掏出一块冰凉凉用红绳串起来的黑玉牌子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问我妈是什么。
这是从太姥姥传下来的,传女不传男,太姥姥传给我姥姥,姥姥又给了我妈,我妈说我戴上这个东西,能治好我的病。
“秀秀,妈跟你说。这牌子挂你脖子上就不能取下来,等你长大后,也不能传给外姓,知道了吗?”我妈郑重其事的跟我说了很多。
而奇迹的,从我戴上这块黑玉牌子的东西后,我真的渐渐地有了好转,只是我妈变的异常憔悴不堪。
第二天我们家堂屋的正中央多了一个佛龛,就跟乡下很多人家堂屋插香敬菩萨一样,只是在佛龛里有一个用黄泥捏做成雕像。
那黄泥雕塑形状很怪,一边是慈眉善目的佛面一边是狰狞可怖的鬼脸,佛龛的雕像旁边,还供奉着两个红色的小纸人。
当天晚上房间里静悄悄的,我的喉咙像是塞了棉花,想喝水,我已经可以下床了,穿着小棉鞋慢慢地出门。
结果在门口就看到了整个堂屋阴气森森,缭绕着香弥漫着纸钱的味道,我妈就在堂屋里不停地的给神龛的雕像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