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起来,也仅仅是半月不说话而已,再开口难度竟然不是一般的大,可姜娆能在那时候想着她,应该……应该挺喜欢罢?
坏种擅长直截了当的坏,这种透着点尴尬,十里之内都开着小桃花的局面她实在没遇到过,这是头一回。
头一回,姜娆刺激得她想撅过去。
她小声道:“姜姜?”
“嗯?”
姜娆垂眸恨不能在地砖看出一个洞。
肯理人。
还好还好。
还不算最糟。
“姜姜,抬头。”
“做什么?”
“请你吃糖。”
“……”
哄小孩呢?
半个月不理人,一来就……
她是一颗糖就能哄好的吗?
姜娆不是真的馋她给的糖,却想借着吃糖看她一眼。
就一眼。
“张嘴。”
“啊。”
粉嫩嫩的舌头可可爱爱,简直要了姓柴的小命,她不敢迟疑,手疾眼快地打开玉匣,将里面的解毒丹精准扔进去。
初尝是苦的。
比黄连粉蔓延在口腔的滋味更甚。
苦得姜娆舌头发麻,一不小心咬碎这枚‘苦球’,未曾想,芯儿是甜的,比蜜还甜。!
第47章 在骚动
从小到大,姜娆吃过糖,也吃过比黄连还苦的药,甜与苦她都尝过。
她问:“这是什么?”
总归不是柴青说的“糖”,糖与药,她分得清楚,至于是什么药,她在乎,其实也不在乎,哪怕今日喂到嘴里的是毒药,她都甘之如饴。
甚至会感到解脱。
柴青嘿嘿两声,眉梢得意地小幅度扬起:“你猜?”
“我猜不着。”
浮在姜娆脸颊的热度随着说话慢慢褪去,有了以往冷淡矜贵的气质,不过柴青还是更喜欢她方才羞答答、窘迫想用脚趾扣出一座王城的情态,她遗憾地回味一二:“我猜你也猜不着。”
她一味卖关子,姜娆有得是耐心,不着恼,更不催促,明面看着是气度沉着稳坐钓鱼台,实则那颗羞窘的心仍旧在七上八下。
做坏事被正主逮住了。
坏胚子会怎么想?
认为她不知廉耻,或是欲.求不满?
柴青黑亮的眼珠滴溜溜转,瞧着姜娆清减的面容,终究不忍再逗下去,收敛嬉笑神色,腰杆都直挺挺着:“不瞒你说,这是毒寡妇的解药,你吃了,身体里的蛊毒就解了。”
一番激动的言辞被她说得干巴巴的,柴青懊恼地感叹自己果然没给人惊喜的天赋,于是眼睛直勾勾地胶着在姜娆脸上,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眉毛微蹙,嘴唇微张,呼出来的气息快了三分。
唔……
实在是这张脸蛋儿太漂亮,做什么表情都是好的,柴青看不清她隐晦的心理路程,强调道:“真的,没和你开玩笑!”
她想告诉姜娆:你得救了!再不会受蛊毒的折磨、控制,可转念一想,又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
毕竟蛊毒下在身上,姜娆是要用这毒毒死燕王。
这是姜国对燕国使出的一招防不胜防的毒计,事先没问过姜娆的意思她就自作主张地骗人吃下解药,万一……
她踌躇不安地快速瞟了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