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融化之际,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波涛汹涌,水流冲向平原,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席卷一切。
巴比伦日益强大,新王尼布甲尼撒先后打败周边几个邻邦小国,在两河流域声誉斐然,一时间臣服巴比伦的国家越来越多。“泛滥季引发的巨大洪灾现在由洪灾带来瘟疫蔓延,眼下城内百姓尤其是环河而居的百姓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大殿上百官纷纷上奏,请求王出个奇策解决当前困境。苏叶道:“每年河流泛滥,长此以往并非办法,因从源头阻止根源。”“这河道错综复杂,要怎么才能阻止?”大臣们也是焦头烂额,每年因洪水带来的天灾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可巴比伦地处大河之间,这种现象根本避免不了。“修水渠,利用水渠网来调节河流的水流量。”苏叶清清嗓子,他之前在历史书上看过一些河流灌溉系统,对这种现象有对应的办法。苏叶款款而谈。“这些水渠可以在河流泛滥之季起到泄洪作用,把富余的水用于农耕灌溉,每个水渠之间隔一段距离就建一个阀门,用于控制河水流量。”殿内顿时出现倒吸口气的声音,大巫师还真的敢想,不过仔细琢磨琢磨,发现他说的也不是不可行。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特殊的地理构造,每年的河水季都会损失大量的农耕作物,百姓的口粮也因此遭到损害。“臣附议。”有大臣出列,对着尼布甲尼撒点头称赞。涅里格见状也上前赞同,大巫师年轻有为,此番智慧倒是见证了之前的传说。哈苏纳家族出来的都是奇人。“不仅如此,每年固定时期我们可以引水上岸,在河道岸边造一些井,用吊杆把装满的桶拉上来倒入另外一个池子,使水从水池中流出去,灌溉田野。”苏叶想着在书上见过的一些画面,因为河灾因素,巴比伦每年有洪灾有饥荒还有短暂的旱灾。如果做到以上几点,就可以缓解洪涝跟庄稼的流失,减少粮食浪费,增大产出,从而给巴比伦农业方面提升一个档次。尼布甲尼撒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苏叶,挥手:“就依大巫师所言。”朝会后——涅里格拉着拉沙尔悄咪咪:“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拉沙尔淡漠的扫他一眼:“什么?”“大巫师,走路怎么奇奇怪怪?”涅里格一早就发现,苏叶走路上略带蹒跚,感觉身子都沉重不少,虽然穿着宽大的袍服看不出具体原因,可给他的感觉就是不似从前见到的那么轻盈。“涅里格。”拉沙尔忽然止步出声,看着他:“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天天关心大巫师如何,大巫师怎么样管他什么事?他这个同伴真的是让他头疼又无语。哦,还外加扒拉他私生活,好在他藏的严严实实,没透露分毫,想到家里那张不服输的脸,拉沙尔心情顿时复杂烦躁。“我觉朝中将有大事发声。”涅里格看着他,点头分析,煞有其事。拉沙尔心不在焉:“还能有什么大事?现在除了城内洪涝跟瘟疫还能有什么值得提的大事?”涅里格纯粹就是闲的慌,闲的没事干。“王不是让你给米底公主做导师,带着他了解巴比伦风土人情,你还有时间讨论别的,是把人教好了?”涅里格听了立刻摇头,一副你不解风情的样子:“这是两码事,我教公主跟我同你讨论大巫师那不一样。”“大巫师能有什么事?”拉沙尔被吵烦了。“你看大巫师像不像……”说罢,涅里格四下张望看看见无人,对着拉沙尔耳边小声道。拉沙尔闻言,眼睛大睁,半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涅里格,喃喃道:“你是不是有病。”他只指指脑子,涅里格八成这里有病。可,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儿的……嗯,怎么说呢,有点怪,最近一段时间。王跟大巫师之间,说不清道不明,他们作为臣子也不能多言。巴比伦民风开放,王就算有意,那他们也不能说个不字,况且放眼天下,大巫师身份完全可以配得上。“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要是闲,我下次去请旨,让王给你寻个好姑娘就此成家。”拉沙尔收回那些小九九,不再看他,家里有个人还等着他回家征服,出使阿什克隆那段时间,真的很久没有见到那个小奴隶,还挺想。“别走啊……”涅里格在后面招手,唉,还不容易发现个秘密想分享一下,结果这个死木头不领情。等着看,他直觉有事。——————“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本王。”马车上,尼布甲尼撒看着苏叶,天冷了,苏叶穿着加厚,那圆鼓鼓的肚子藏在衣袍下,腰间的宽边腰带被迫上提,他侧卧在马车榻上,快要临产了,非要跟他出怀孕的人不能久坐,久坐宝宝要是头往上到时候难产才麻烦。“去乡间几处洪涝严重的地方看看。”在巴比伦,很多有钱的地主,他们有单独的农场,这些农场种植当地必须的主食农作物,现在河水泛滥,淹了沿岸的几个村庄,也有其他地方的农作物出现干旱缺水,补给不平衡。马车在路上缓慢前行,走了一段时间,最近城区内人员走动减少许多。因为洪涝,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的水流湍急,造成河里的鱼被大量的冲上岸边,很多鱼搁浅后经过一段时间死亡,河底部淤泥积压,连着一起冲上来,将岸边的土地变为小范围的沼泽地。农家可生存范围缩小,这虽然是一年内短短那么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长此以往不想办法解决也会成为大问题。马车停靠在村庄一边,尼布甲尼撒带着少量的精英变装部队,他扶着苏叶下车。眼前一片寥落,岸边淤泥裹挟着水草,上面已经长满绿油油的苔,两岸居民因为这几天连续下雨全部闭门不出。向前走了几步,发现一个两个孩子带着一个老人在岸边坐着,老人神情呆滞,孩子脸上一片愁容。那么小的孩子,面上就已经有愁容了?苏叶上前:“你们为什么不回家?”外面风大,气温下降,老人加孩子不是应该躲在家里保暖吗?那个老人见有人来,看了他们几件,目光涣散:“家没了,前几天大雨大风的,房子刮散了。”住在沿岸的居民,每年都会因这些不可控的自然灾害而损失自己的切身利益。“十几天前,我儿子媳妇撑船在大河里捕鱼,到现在都没回来。”苏叶蹙眉,十几天前,那不就是雨水来的前期,这么久没回来。“为何不报官,找人帮忙寻找?”尼布甲尼撒也闻出了事情的不对,看这几人面色饥黄萎靡,难道在外面流落到现在?“报官登记了,哪有那么快,前两天暴雨,房子塌了。”老人指指前方,意为家的方向,又指指大河:“芦苇杆还飘着呢。”巴比伦的居民房屋建造大多用芦苇杆做材料,先用泥土加烧好的砖块铺就一层,最后在外面盖一层芦苇杆,这种房子平时很安全,但是遇到极端的天气就会暴露不安全的本质。苏叶记得,在巴比伦,有钱人跟贫民百姓建造的房屋工序上有很大的不用,有钱人用砖块加沥青、琉璃去建造华丽结实的房子,可家境一般普通人只能盖这种芦苇瓦房,遇到恶劣天气,只能生死由天。苏叶心中感叹,贫富差距造就人的千差万别。再看看这两个孩子,眼睛凹陷,眼底发青,面黄肌瘦,就像平民窖里出来的非洲难民,他心中一窒,那么小的身子在前面冻了不知道多久。“邻居呢?”他声音低沉,嗓子里好像被堵着什么发不出来音。“邻居都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管别人。”平时还好,遇到大事,哪个不是先保自己家?他的儿子跟媳妇还没找到,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再饿几天,估计是等不到见孩子那天。“来人。”尼布甲尼撒唤了声,有便装侍卫上前,只听见他吩咐:“取些吃得的来,让人联系地方官员,看看这里归谁管。”侍卫领命,带着老人与孩子下去,苏叶跟尼布甲尼撒一时陷入沉默。片刻,只听见男人不悦:“平日朝会,都是天下太平,歌舞升平,现在下完,他鼻腔冷哼一声,有些人的官帽是不想安稳戴了。“放心,本王一定彻查到底。”临海居民本就靠捕鱼为生居多,河上不定因素对,出了问题居然能拖那么久不上报。“去里面看。”这村庄不止一户人家,遇到这种天气,出事的也定然不止一家人,可他却没有收到相关的报告。苏叶点头,他正有此意。作者有话要说冰雪融化之际,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波涛汹涌,水流冲向平原,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席卷一切。巴比伦日益强大,新王尼布甲尼撒先后打败周边几个邻邦小国,在两河流域声誉斐然,一时间臣服巴比伦的国家越来越多。“泛滥季引发的巨大洪灾现在由洪灾带来瘟疫蔓延,眼下城内百姓尤其是环河而居的百姓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大殿上百官纷纷上奏,请求王出个奇策解决当前困境。苏叶道:“每年河流泛滥,长此以往并非办法,因从源头阻止根源。”“这河道错综复杂,要怎么才能阻止?”大臣们也是焦头烂额,每年因洪水带来的天灾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可巴比伦地处大河之间,这种现象根本避免不了。“修水渠,利用水渠网来调节河流的水流量。”苏叶清清嗓子,他之前在历史书上看过一些河流灌溉系统,对这种现象有对应的办法。苏叶款款而谈。“这些水渠可以在河流泛滥之季起到泄洪作用,把富余的水用于农耕灌溉,每个水渠之间隔一段距离就建一个阀门,用于控制河水流量。”殿内顿时出现倒吸口气的声音,大巫师还真的敢想,不过仔细琢磨琢磨,发现他说的也不是不可行。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特殊的地理构造,每年的河水季都会损失大量的农耕作物,百姓的口粮也因此遭到损害。“臣附议。”有大臣出列,对着尼布甲尼撒点头称赞。涅里格见状也上前赞同,大巫师年轻有为,此番智慧倒是见证了之前的传说。哈苏纳家族出来的都是奇人。“不仅如此,每年固定时期我们可以引水上岸,在河道岸边造一些井,用吊杆把装满的桶拉上来倒入另外一个池子,使水从水池中流出去,灌溉田野。”苏叶想着在书上见过的一些画面,因为河灾因素,巴比伦每年有洪灾有饥荒还有短暂的旱灾。如果做到以上几点,就可以缓解洪涝跟庄稼的流失,减少粮食浪费,增大产出,从而给巴比伦农业方面提升一个档次。尼布甲尼撒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苏叶,挥手:“就依大巫师所言。”朝会后——涅里格拉着拉沙尔悄咪咪:“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拉沙尔淡漠的扫他一眼:“什么?”“大巫师,走路怎么奇奇怪怪?”涅里格一早就发现,苏叶走路上略带蹒跚,感觉身子都沉重不少,虽然穿着宽大的袍服看不出具体原因,可给他的感觉就是不似从前见到的那么轻盈。“涅里格。”拉沙尔忽然止步出声,看着他:“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天天关心大巫师如何,大巫师怎么样管他什么事?他这个同伴真的是让他头疼又无语。哦,还外加扒拉他私生活,好在他藏的严严实实,没透露分毫,想到家里那张不服输的脸,拉沙尔心情顿时复杂烦躁。“我觉朝中将有大事发声。”涅里格看着他,点头分析,煞有其事。拉沙尔心不在焉:“还能有什么大事?现在除了城内洪涝跟瘟疫还能有什么值得提的大事?”涅里格纯粹就是闲的慌,闲的没事干。“王不是让你给米底公主做导师,带着他了解巴比伦风土人情,你还有时间讨论别的,是把人教好了?”涅里格听了立刻摇头,一副你不解风情的样子:“这是两码事,我教公主跟我同你讨论大巫师那不一样。”“大巫师能有什么事?”拉沙尔被吵烦了。“你看大巫师像不像……”说罢,涅里格四下张望看看见无人,对着拉沙尔耳边小声道。拉沙尔闻言,眼睛大睁,半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涅里格,喃喃道:“你是不是有病。”他只指指脑子,涅里格八成这里有病。可,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儿的……嗯,怎么说呢,有点怪,最近一段时间。王跟大巫师之间,说不清道不明,他们作为臣子也不能多言。巴比伦民风开放,王就算有意,那他们也不能说个不字,况且放眼天下,大巫师身份完全可以配得上。“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要是闲,我下次去请旨,让王给你寻个好姑娘就此成家。”拉沙尔收回那些小九九,不再看他,家里有个人还等着他回家征服,出使阿什克隆那段时间,真的很久没有见到那个小奴隶,还挺想。“别走啊……”涅里格在后面招手,唉,还不容易发现个秘密想分享一下,结果这个死木头不领情。等着看,他直觉有事。——————“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本王。”马车上,尼布甲尼撒看着苏叶,天冷了,苏叶穿着加厚,那圆鼓鼓的肚子藏在衣袍下,腰间的宽边腰带被迫上提,他侧卧在马车榻上,快要临产了,非要跟他出怀孕的人不能久坐,久坐宝宝要是头往上到时候难产才麻烦。“去乡间几处洪涝严重的地方看看。”在巴比伦,很多有钱的地主,他们有单独的农场,这些农场种植当地必须的主食农作物,现在河水泛滥,淹了沿岸的几个村庄,也有其他地方的农作物出现干旱缺水,补给不平衡。马车在路上缓慢前行,走了一段时间,最近城区内人员走动减少许多。因为洪涝,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的水流湍急,造成河里的鱼被大量的冲上岸边,很多鱼搁浅后经过一段时间死亡,河底部淤泥积压,连着一起冲上来,将岸边的土地变为小范围的沼泽地。农家可生存范围缩小,这虽然是一年内短短那么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长此以往不想办法解决也会成为大问题。马车停靠在村庄一边,尼布甲尼撒带着少量的精英变装部队,他扶着苏叶下车。眼前一片寥落,岸边淤泥裹挟着水草,上面已经长满绿油油的苔,两岸居民因为这几天连续下雨全部闭门不出。向前走了几步,发现一个两个孩子带着一个老人在岸边坐着,老人神情呆滞,孩子脸上一片愁容。那么小的孩子,面上就已经有愁容了?苏叶上前:“你们为什么不回家?”外面风大,气温下降,老人加孩子不是应该躲在家里保暖吗?那个老人见有人来,看了他们几件,目光涣散:“家没了,前几天大雨大风的,房子刮散了。”住在沿岸的居民,每年都会因这些不可控的自然灾害而损失自己的切身利益。“十几天前,我儿子媳妇撑船在大河里捕鱼,到现在都没回来。”苏叶蹙眉,十几天前,那不就是雨水来的前期,这么久没回来。“为何不报官,找人帮忙寻找?”尼布甲尼撒也闻出了事情的不对,看这几人面色饥黄萎靡,难道在外面流落到现在?“报官登记了,哪有那么快,前两天暴雨,房子塌了。”老人指指前方,意为家的方向,又指指大河:“芦苇杆还飘着呢。”巴比伦的居民房屋建造大多用芦苇杆做材料,先用泥土加烧好的砖块铺就一层,最后在外面盖一层芦苇杆,这种房子平时很安全,但是遇到极端的天气就会暴露不安全的本质。苏叶记得,在巴比伦,有钱人跟贫民百姓建造的房屋工序上有很大的不用,有钱人用砖块加沥青、琉璃去建造华丽结实的房子,可家境一般普通人只能盖这种芦苇瓦房,遇到恶劣天气,只能生死由天。苏叶心中感叹,贫富差距造就人的千差万别。再看看这两个孩子,眼睛凹陷,眼底发青,面黄肌瘦,就像平民窖里出来的非洲难民,他心中一窒,那么小的身子在前面冻了不知道多久。“邻居呢?”他声音低沉,嗓子里好像被堵着什么发不出来音。“邻居都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管别人。”平时还好,遇到大事,哪个不是先保自己家?他的儿子跟媳妇还没找到,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再饿几天,估计是等不到见孩子那天。“来人。”尼布甲尼撒唤了声,有便装侍卫上前,只听见他吩咐:“取些吃得的来,让人联系地方官员,看看这里归谁管。”侍卫领命,带着老人与孩子下去,苏叶跟尼布甲尼撒一时陷入沉默。片刻,只听见男人不悦:“平日朝会,都是天下太平,歌舞升平,现在下完,他鼻腔冷哼一声,有些人的官帽是不想安稳戴了。“放心,本王一定彻查到底。”临海居民本就靠捕鱼为生居多,河上不定因素对,出了问题居然能拖那么久不上报。“去里面看。”这村庄不止一户人家,遇到这种天气,出事的也定然不止一家人,可他却没有收到相关的报告。苏叶点头,他正有此意。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