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饶有兴致地瞧了一眼那维莱特。

真稀奇，刚才这位一直冷面的大审判官是不是眼皮跳了一下。

“长什么样”

“白发蓝眸。”

外貌完全一致，那维莱特放下笔，眉头一皱，目光复杂，或许是另一个人，毕竟他可是亲身感受着祁言的气息消失。

但如果真的——

那维莱特不想再想下去，几百年的时光，他也目睹过离别，尤其是美露辛一族。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还是忍不住有所期望。

祁言走得太匆忙，其实有好多话，他还没说出口。

“莱欧斯利，无论如何，将他找到。”

“这算不算请求”，莱欧斯利慵懒地伸着懒腰，眼眸闪过一丝狡黠，目光越发带着探究的意味。

有意思，有意思，这件事可一定要和克洛琳德说。

他已经脑补出一场爱恨情仇。

那维莱特沉默了一下，望着窗外逐渐阴沉的天，好半天才回话，“算。”

——

“呵，小废物，一码归一码，我可最讨厌不守信用的人。”

散兵双眸幽深，淡淡的涟漪里蕴含的是慑人的寒意，吓得祁言龙尾巴都扁了下去。

“可，可是，我不能把琳妮特姐姐一个人丢在这。”，祁言咽了一抹口水，嘴唇哆嗦着，半抬着眼眸，瞅着散兵，戳着小手，支支吾吾解释着。

“这，这就像你吃糖，把糖纸剥开不行，得把糖放进嘴里才行。”

“还，还有刷尾巴，正面要刷，反面也要刷，不能，不能只刷一面。”

“林尼哥哥说，洗屁股还得两边一起洗，洗完还要洗中间。”

“总之，总之就是不能不带琳妮特去安全的地方。”

祁言用尽脑海中的知识，试图以直白的解释告诉散兵深刻的道理，散兵的脸越来越黑。

最后实在没忍住，一击打晕祁言。

将小家伙拎起，散兵觉得世界都清净了不少。

他才不管那么多，他又不是好人，帮祁言这么多，已经算是看在冰之女皇的面子上。

一脚踹开拦在面前的巨石，散兵打算就此离去，突然，一大一小的身影出现在身后。

“你要带我弟弟去哪”

林尼神色愠怒，看见倒在地上的琳妮特，瞳孔震动，立刻上前查看对方伤势，确认无碍之后，内心总算好受了一点。

不久前，他回到住宅，见院中一片狼藉，一时间慌了神，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四处寻找祁言。

最后不仅得知自己的妹妹被送给贵族，弟弟还失踪。

林尼感觉天都塌了下来，在打探到琳妮特的下落后，他发疯似地往这里跑，途中遇见了一名愿意帮助自己的人。

“放开我弟弟。”，林尼皱着眉头，望着散兵，站起身，刚想走上前，却被旁边的「仆人」拦住。

“散兵，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仆人」眯着红色的眼眸，优雅地摸着下巴，问道。

“我在哪，需要你知道吗”

散兵不屑一笑，身影一闪，带着祁言，消失在原地。

“站住——”

见祁言被带走，林尼心一颤。

他们说好一直在一起，怎么能就这样分别。

林尼愤怒道，也不管仆人的阻拦，急忙追了上去。

可是无论怎么奔跑，他都再也看不见祁言的影子。

最后，在一片白色的雪地中，林尼单膝跪在地上，喘着气，冷风吹过，吹散袖中的牌。

漫天的牌飞舞，像一只只美丽的白蝴蝶，月光如水，水波氤氲万物。

却没有奇迹发生。

世界蕴藏着奇迹，世界埋葬着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