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冰之女皇赐名之后,祁言就被安排进一栋单独的小别墅之中,多托雷时不时过来给他做身体检查。
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遗忘。
现在唯一拥有的,只有冰之女皇为他赐下的名字。
但是奇怪的是,纯白如一片雪的他,每天晚上都会做梦。
梦中,蓝天底下,晨光透过轻纱,映照出绿色之海,茸茸的蒲公英,随着地形的连绵起伏,直达天际。
一名穿着灰色披风的少年倚在树旁,他有着黑色短发,两鬓各垂下一小条渐变绿的麻花辫。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蓝色的瞳眸中温暖的笑意,忽闪着明亮的光芒。
清新的微风吹拂着,少年笑靥如花,修长的指尖划过琴弦。
悠扬的琴声像山涧的泉水一样欢快,像白云一般飘荡。
“你是谁”,祁言想靠近询问,结果每次一回过神之后,发现原来是自己在弹着琴。
远处,一只小小的精灵飞来,大声的说着什么,而每当祁言想仔细聆听之时,这场梦便结束。
“到底是谁,为什么感觉好熟悉,真是怪异。”
祁言低吟着,睁开眼,缓缓坐起身,掀开被窝,走下床。
今天是接受训练的第一天,散兵外出执行任务归来,要求他早上七点前到庭院中集合。
在此之前,一直都是愚人众执行官的「富人」在给他上文化课。
“不知道散兵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老师”,祁言伸了一个懒腰,望向镜子中的自己。
白色的半长发,蓝色的眼眸,模样看起来十岁左右。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额头有着一对冰蓝色的龙角。
嘴唇线条柔和,总是带着一丝笑意,给人一种温和感。
屁股处,一条尾巴若隐若现。
祁言眼眸微眯,从桌上拿起一根挂着蓝色铃铛的红绳将头发扎起,穿上普通的浅蓝色衣衫,右大腿处挂上一圈银环,看起来非常有质感。
手一翻,从窗台一跃而下,熟练地在走廊中穿梭。
前方,多托雷拿着一些器具迎面走来,祁言习以为常,毕竟在至冬,除了见过一面的冰之女皇,就属多托雷来得最多。
虽然他每来一次,祁言都得掉点血。
美其名曰是通过验血来检验身体状况,但一抽就抽一小瓶,是不是有点夸张。
“哟,托雷,早上好。”,祁言弯着眼眸,伸出手,迅速抽打在多托雷的屁股上,笑嘻嘻道:“今天又来抽血,现在不行,我有事。”
多托雷身体一僵,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嘴角下垂,藏在面具中的目光越发阴沉。
这个龙宝果然是脑子被洗坏,行为粗鄙至极,还动不动出言调戏他,「富人」都教了一些什么东西。
换做其他人,早就灰都不会剩,可恶,要不是有着冰之女皇的监视,他早就吞掉祁言这块肥肉,尽情研究,而不是靠这一点龙血。
现在还得哄着他。
“呵呵,小言,和人打招呼,拍屁股是一件非常没礼貌的事,我前天不是才和你说过吗”,多托雷皮笑肉不笑,冷冷地盯着祁言。
“是是是,下次我一定改。”
“先走一步。”,祁言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明显没把多托雷的话当回事,一溜烟跑走。
真是一个小气鬼,拍几下屁股怎么了,明明都拔掉他尾巴好几块鳞片,他也没说什么。
祁言内心吐槽几句,摩擦着指尖,回想着刚才圆润具有弹性的感觉,肉质饱满,手感极佳。
今日打卡成功,以后还得赚回来,不能让血白流,得努力给多托雷添堵。
来到庭院。
雪地中站着一名紫发少年,披着执行官式的裘衣。
看到祁言,紫色的眼眸之中满是冷漠与嫌弃,冷哼一声。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还是一脸蠢样。”
“竟然让我等你,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