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即使说爱说了一千次,心的距离也仅仅只能拉近一厘米而已,不过是因为我们都成不了彼此心中想要的那些模样。
晚上我早早就上了床,往日里那些刻骨铭心的情感在此时变得异常清晰,尽管再怎么不情愿,我还是梦到了以前的事,很久以前的。
是在高中毕业那一年,我和顾里早早就确定了被保送,高三下半学期便不用再去学校。于是在那年的圣诞节,在同学们都在教室埋头苦学的时候,我和顾里就在她家那比整座高中还大的庭院里狂欢。
那年圣诞节正巧下了大雪,我对踩雪时咯吱咯吱的声音爱不释手,把顾里庭院里干净的雪地踩的到处都是脚印。顾里一面对我的幼稚翻着白眼,却一直跟在我身边,我知道她并不是害怕我会一不小心滑倒,而是时时刻刻在找机会一把把我的脸按进雪地里。
再一次又一次被她陷害一头栽进雪地里之后,我急红了脸,拼命抱住她就一起往地上滚。直到我们都气喘吁吁的时候我都没把顾里按在雪地里,反而是她紧紧压在我身上,眼眸亮的似是聚集了所有的星辰。
顾里替我擦去渗进我脖子里的雪水,两只手还搓了搓我的脸,告诉我冷的话就一起回房间里。
我看着她保养完美的发丝中参杂着冰渣,连外套都被扯到了肩膀下,一时忍俊不禁,抬起手替她拨了拨头发。可我抬起的手却迟迟没有放下,反而顺着她的头发勾上了她的脖子,不知不觉就在把她的头压了下来。
顾里的唇似有似无的擦过了我的唇角,我忍耐不住的扬起头,密切的吻住了她的唇角。那只是轻轻一个触碰,一闪即逝,可我的心就在那时如飘落在掌心的雪花一般,化成了水。
那一年的圣诞节雪下的很大,纷纷扬扬的,我们都如此坚定的相信着,下一个圣诞节,每一个圣诞节,我们都会这样一起度过。
可惜的是,这些年再没有一个圣诞节下过那样大的雪了。
第二天手机闹钟响了以后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推身边的人,却没想到推了个空,闭着眼睛怔怔的想了几秒,才想起来原来昨天我们已经分手了,刚刚的温存不过是一个梦,而且是已经过了好久的温存,都透着些凉意。
再睁开眼时我依旧不相信自己没有哭,抬起手摸摸脸,的确是干的。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那些情感打死都不愿意随着眼泪流出来,反而顽固的盘踞在我身体里,每日每夜绝望的歌唱。
直到我全部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也没有看见顾里,她卧室房门紧闭着,也不知是已经出去了还是没醒来。我没去管,只是一点点纠正着自己的习惯,刷牙时要开始自己挤牙膏,做早饭时一份就够了。
进公司的时候碰见了顾源,他远远的向我走来,微笑着冲我点了下头。进电梯后我按了自己的楼层,他没有动,我想也是,他当然是要和我去同一层了。
出了电梯我便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半路时还是忍不住回了头,看着顾源正朝着财务部走去。他的背影宽大挺拔,只是站在那儿就放佛挡住了全部的阳光。
顾里宁愿要顾源的钱也不愿意用我的,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因为我清楚的很,在顾里心中,只有外人的钱她才会用的大大方方。
我给Kitty打了电话,放弃卖掉我的股份,挂了电话后我还在想,我这么做不还是顾里的意思么,依旧是她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