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落下，漫天花雨看着十分赏心悦目，花瓣一片片落在柔嘉身上，将她包裹住。

一个身形矮小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树根蠕动着，将柔嘉的尸身带到了地底。

杏妖被他们用爱意种下，成长时却灌满了苦涩的泪水。

薛栖月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柔嘉的记忆，而是眼前这只杏妖的。

杏妖面容丑陋，对着她们龇牙咧嘴，薛栖月已经拿出了玄铁剑。

“是你！”

杏妖磨着牙，认出了薛栖月。

这只杏妖，就是当时躲在柜台底下的那只女妖，薛栖月没见到她，那时候只看到了林掌柜和方喜。

薛栖月疑惑，但警惕地盯着这个妖怪，幻境里面产生的东西，是跟当时的陈慧萍一样吗？只要解决了，她们就可以离开幻境。

“竟然是这只妖怪的幻境，不过你认识它吗？”

薛栖月摇头，她不认识，在杏林坡，她只认识一只叫做黄瑶的黄鼠狼妖。

慕云初哦了一声，握着剑，也在思考是不是只要清除了这只杏妖就能离开拿到宝物。

杏妖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们，却没有向前走一步，她抬手，两人剑招落空，她们出现在阿远的家门口。

“我问你们，阿远该死吗？”

杏妖的声音自半空中传出来，薛栖月握着剑柄：“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似乎跟她们之前遇到的不一样。

“先看下去。”

杏妖语调阴森森地又问了一遍：“我问你们，阿远该死吗？你们要是不回答，就永远留在幻境里别出去了。”

“该死。”薛栖月眨了眨眼，直接回答了它。

像是没想到薛栖月这么干脆，杏妖沉默一瞬，然后说：“那好，你现在去杀了他，杀了他，我就放你们走。”

薛栖月和慕云初对视一眼，按照时间线，阿远应该早就死了，现在这只杏妖又让她们去杀阿远，还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韩思禄跟她说过，不要轻易相信妖怪的话，这是韩思禄知道她跟那只黄鼠狼妖的事情之后告诫她的，像黄瑶那样的妖怪可是很少的，所以遇到其他的，千万不能相信。

“我们要去杀了阿远吗？”慕云初低声问她。

薛栖月握着剑，抬步跨进了大门，自从柔嘉死了之后，她们就能够自如地行动了。

门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似乎就是安安静静地等着她们到来。

没走几步，她们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形如木偶人一般的阿远。

“去杀了他。”杏妖语气满含恨意。

慕云初还在犹豫要不要动手，薛栖月已经上前一步。

玄铁剑慢悠悠地落在了阿远的肩膀上，暗处的杏妖面色狂喜。

下一秒，薛栖月忽然说：“你说我是杀呢，还是不杀呢？”

薛栖月像是玩闹一下把玄铁剑来来回回地拿起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