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完,带着一队兵丁离去,并没有给我们过多的解释。看样子也不是挨家挨户通知,就专门来通知我们麻家人的。
“爹啊,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去神山?”
那神山地处荒野,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庙观,寻常都没有人会去,只有遇上重大节日才会全城出动。
之所以会这样,完全在于神山的特殊地里位置,那里方圆十里曾经是个古战场,随便一脚踩下去都会见到骷髅骨,胆小的人若是没有人陪着走,非得吓死不可。
阿爹斩钉截铁的道:“明日你别去,让我这把老骨头去!”
“这怎么能行,阿爹有隐疾,遇事也跑不快,这种事得我这样的年轻人上,你别和我争。”
我还没离家呢,怎么可能让阿爹一个人去涉险。
然而我低估了阿爹的决心,“能遇上什么事,咱这小镇太平了几百年,无非就是某个大人物想要借助神庙搞事,咱就是跑个腿做个见证而已,去去就回。”
阿爹说得轻描淡写,却也不容我质喙,转身把门锁上,就回了屋。
出了这么件事,那拜堂仪式再次被耽误,谁也没有心思再干这个,阿娘更是所有心思都放阿爹身上,钻进屋子里翻箱倒柜的,也不知道二人在忙什么。
那梅表妹和其表哥就这样被晾在了院子里,不甘心的问我,“现在怎么办?”
“洗洗睡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儿,你当谁都像你们一样,无所事事。”
我这语气有些冲,说的也是事实。
这二人自从来了后,每日里就是睡醒了吃,吃了睡,从来不见帮着干活,和两个大爷似的,为了省钱娶媳妇,阿娘倒是一点都不挑剔。
二人讨了个没趣,面面相觑一眼后,不情不愿的回房休息。
我一直在院子里待着,看到阿爹阿娘映在窗纸上的身影不停的忙碌着,心里也跟着乱糟糟的,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见到二人睡下后这才离去。
心里有事,自然无心睡眠,索性跑到别院里,打开了麻天天的房门。
“是谁?”
门板咯吱的声音,在夜里特别刺耳,麻天天很是警醒的喝斥出声。
“嘘……除了我,还能有谁,别嚷嚷!”
我蹑手蹑脚的把房门关上,深怕露出太大的动静,惊动其他人。夜里私会,终究是一件羞耻的事,我可不想败坏麻天天的声誉。
“哼!你个坏人,不是说好待在前院嘛,咋又跑来!”
“嘿嘿……”
我但笑不语,这种事早已经彼此心照不宣才对。
麻天天娇颠的哼完,却是拍了拍身旁位置,示意我过去,我自然不会拒绝。
两个相爱的人,还是第一次待在温暖的被窝里,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干不完的事儿,不可避免的发出了很大的噪音。只是沉浸在那片刻欢愉里的二人,早已经忘了一切,眼里只有彼此,再无别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站着一道纤弱的身影,就这般静静的听着,直到所有的声音都归于平静后,这身影叹息一声,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自已的厢房。
而我对于这个根本一无所知,只知道这是这么久以来,最放松,也是最快活的一夜,如果可以,我多想把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愁,只管做自已想做的事,人生若是这样,大概就能算是一种圆满吧。
闭上眼睛,伴着窗外的虫鸣声,很快就沉入香甜的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