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坞知道榻上的人醒了。
他趴在榻边轻声道:“属下即刻便要启程江南,特过来禀告主子一声。主子很少去江南,如若您有什么稀罕的小物件可一并告诉属下,属下返程时可带回。”
“……”燕梁心中泛热,很是欣慰,知道小影卫惦念着自己,这么多年确实没白养。
不过这傻子怎么能傻成这样,废话也真是多。当真不知道本王为何不让府中信使前去吗?疏离之意都这样明显了还傻乎乎的往上凑。
幸好主子是他,否则换了旁人早就受了罚挨了打了。
燕坞静默几秒等榻上之人回话,但最后什么也没等到。
失望之余他便贪恋的翘着耳尖多听了一会儿燕梁的呼吸声。离开时他翻的窗,玉盘高悬,院中仍有银白的月光。
燕坞一身藏黑玄服,外罩一斗篷。他踏着月光去了马厩牵了匹马,回头望了眼春和院的方向,随后便揣着怀里的信件驾马离开了。
主子现在都不愿睁眼瞧他了,在去江南的这些日子里还不得把他忘的一干二净。本来还盼着多说说话能助其恢复记忆,看来是他多想了……
不论怎样,能恢复也好不能恢复也罢。他都会陪在主子左右卧在主子身边,一辈子都听主子的话。
此时被唤醒的燕梁躺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自己方才虽没有睁眼,却也能知道燕坞当时是何表情。一定是耷拉着脑袋可怜惨了,说不定还会在路上郁闷的想主子为何不搭理他。
嗯,等他回来就找个教书先生教他认字吧。这么大个孩子了,进私塾有些不太合适。
也怪当年的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净让手底下的人带他习武了。这孩子性子不坏,只是没有学过伦理纲常。如果学些知识,那些错误的认知应该就能改正了。
他的左膀右臂,也确实要文武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