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泪。”

刹那间，忘川河血雨腥风，虫蛇暴乱，掀起了惊涛骇浪，小舟东倒西歪，随时将葬身于河底，我与他隔空对视，谁都没有移开?目光。

少倾，我轻轻一笑，风停，浪止，小舟也平稳了下?来。

“老伯说笑了，神通天彻地，无所不能，怎么会流泪？”

他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幽幽双眸如无底深渊闪着诡光，亦是笑呵呵道：“客官倘若不信，可以等一等，等到?哪一日得?了神的眼泪，再来找老朽交换不迟。”

我是魔

这句话让我心脏蓦地一紧, 一种不详的预感弥漫开来。

我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寻出蛛丝马迹。

幽幽鬼火于两岸高耸的黑色山脊上寂寂闪烁，仿佛无数双鬼眼注视着这里。

时有鬼魂浮出水面, 獠牙可怖，绕着小?舟追逐，又有恶鬼翻腾，带出血黄色的浊浪。

他静静地立在船头，身披蓑笠，双手撑动船桨，一下一下划动着。

佝偻的身躯在被茫茫无际的忘川河映衬得无比渺小?，压低的斗笠下露出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容, 跳动的鬼火为之投下一抹惨绿色, 令他的脸瘆人又可怖。

我道：“老伯，我只愿神永不落泪。”

他并不反驳，只道：“客官的心愿恐难实现。”

这问题追究下去没有意义, 我想起此行目的, 轻轻抚摸着左手腕上的血红手镯, 取出两样物品。

我娘的尸骨, 以及枯死桃花树下的一抔土。

“老伯, 我这次来有事相求。”

他的脸在鬼火下闪着惨绿, 眼睛却被斗笠遮住，看不清虚实。

“客官可是要询问你娘的魂魄去处？”

“是, 不知老伯可否指个?方向？我想为我娘招魂。”

他悠然道：“客官今日来的倒是巧, 孟婆才送走一批鬼魂, 如老朽所料不差, 你娘便在其中?。”

我不禁一惊：“老伯你是说我娘已经去投胎了?？”

“正是。”

“敢问老伯我娘下一世将投胎何?处？可否为我指个?线索？”

他摇头：“不妥，凡是入了?六道轮回?之生灵, 尘归尘，土归土，任何?生灵都不得干涉，此乃天道，违背者天罚之。”

我双膝一软，跪在了?船板上。

“娘……对不起，孩儿来迟一步……”

他语气平淡无波，不生半点波澜。

“客官，你们今生的母女情分已尽，放她去转世投胎，对她来说或许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