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双手却执着地拥着她不肯松开。

她也没有推开我，她的?手甚至还在抚摸着我的?头，可她的?剑已将我一剑穿心。

“师尊”，身体脱力的?刹那，我仍是不舍地唤着她，眼眶裂开了，好像有液体要涌出?来，可我是魔啊，魔天?生流不出?眼泪。

“师尊，就算弟子是魔，也会痛的?啊，师尊！”

我是魔

她眼神仍是那么平静, 恍若当初第一眼看到我时那般，里面有叹息，有悲悯, 唯独没有不?忍。

这?比杀了我更叫我难过，意?识一点一点陷入模糊，她的脸庞逐渐化为虚影，可是我仍挣扎着不肯坠入黑暗。

最后的瞬间，忽地想起来，有件事尚未亲口对她说。

虚脱的身体骤然泛发一股力量，我睁开了眼睛。

“师尊。”

“我找到?了息壤之心，你的桃花树活了, 它已?经开出了第一个花苞, 你看见了吗？”

我颤抖着抬起染血的手指，眼睛却仍不?舍地看着她。

师尊没有看桃花树，只看着我。

她眼神泛出一抹浅浅的涟漪, 那是什么？我看不?清, 因为她忽然抬手盖住了我的眼睛。

身体猛地爆出剧痛, 神剑的剑刃在里面轻轻绞动, 缓慢而又坚定地碾碎了心脏。

我眼前一黑, 她的脸庞彻底消失在视野。

大黄发出凄厉惨叫, 扑来我的身上?，咬住我的手臂, 死命地拖拽我, 想要把我从黑暗中?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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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终, 它随着我一起坠落。

身体陷入了一处混沌中?, 没有光亮，没有时间。

可意?识偏偏还残留着一丝知觉。

莫名的生?灵开始啃噬我。

依旧能感觉到?痛, 我一动不?动，比死尸还要安静。

甚至期盼着最后一抹意?识赶紧消散，好让我结束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身体渐渐被啃噬的千疮百孔，它们在孔洞里钻来钻去，继续扫荡着骨头上?残留的碎肉。

后来，我的尸体开始漂浮，顺流而下，沿途全是无名怪物，有的从我身边一晃而过，将我撞飞，有的将我吞入腹中?，大约是觉得不?好吃，又吐了出来。

就这?样?不?知道漂泊了多久，忽然来到?了一处开阔的水面，终于不?再那么颠簸了，但是周围异常拥挤。

耳朵被各式各样?的声音填满。

悲号、啜泣、凄厉惨叫、歇斯底里的咆哮，还有绝望的呐喊，以?及断断续续的呜咽……吵得我不?得安宁。

意?识仍是混沌的，混沌中?会偶尔闪现?出一张脸庞，我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能感觉到?她有一双平静深邃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悲悯又漠然，离我异样?遥远。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