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楚元化冷喝一声,身形如电,瞬间冲入人群。
他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都快准狠,或刺或削,或挑或撩,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那根铁棍还没碰到沈隽意的衣角,就被楚元化一剑削成两截,“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满脸横肉的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元化反手用剑柄击中太阳穴,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其他打手见状,纷纷怒吼着冲上来,却在楚元化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楚元化的剑法快如闪电,准如神工,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对手的麻筋或穴位,虽未伤及性命,却足以让他们瞬间失去战斗力。
不过片刻功夫,地上就躺了一片哀嚎的打手,有的捂着胳膊,有的抱着大腿,有的按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几乎要掀翻客栈的屋顶。
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地上溅了不少血迹,桌椅翻倒,杯盘碎裂,整个客栈大堂一片狼藉。
楚元化收剑而立,衣襟飘飘,气息平稳,连鬓角的发丝都未曾凌乱,仿佛刚才只是掸去了身上的灰尘,而非经历了一场恶斗。
陈志强看得目瞪口呆,脸色煞白如纸,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护卫,竟有如此高强的武艺。这些打手都是他花重金雇来的亡命之徒,个个身经百战,如今却在一人面前溃不成军。
“现在轮到你了。” 楚元化冷冷地看着陈志强,剑尖微微抬起,寒光直指他的咽喉,“是自己跪下,还是我动手?”
“你…… 你敢动我?” 陈志强色厉内荏,声音都在发颤,“我爹是陈德华!在这三水县,我陈家就是天!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就是自寻死路!”
虽然嘴上还在放狠话,但他的身体却在不自觉地往后退,额头上早已渗出冷汗,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而且,我们陈家在京都有靠山!” 陈志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搬出后台,“户部郎中陈宏达是我们家的亲戚!你们敢动我,就是和朝廷作对!”
“朝廷?” 沈隽意缓缓走上前来,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就凭你们这等祸国殃民的败类,也敢代表朝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陈志强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了硬茬,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敢在我陈家的地盘上撒野,你们活腻了不成?”
“你不是想知道吗?” 沈隽意从怀中取出腰牌,在陈志强面前轻轻一晃,“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腰牌通体金黄,上面 “六部” 二字苍劲有力,下面衬着精致的云龙纹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只有朝廷高级官员才能佩戴的信物,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寻常官吏见了,需行跪拜之礼。
陈志强看清腰牌上的字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见了鬼魅一般。他的双腿一软,“噗通” 一声跪在了地上,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京…… 京都六部……” 他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大……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此时的陈志强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整个人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如雨般滚落,浸湿了胸前的绸缎衣襟。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招惹了京都来的大官,这可是能轻易捏死他的存在。
“现在知道怕了?” 沈隽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一声,“刚才不是很嚣张吗?还要让我们赔你两千两银子,让我们给你磕头认错?”
“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瞎了眼才敢冲撞大人!” 陈志强连连磕头,额头“咚咚” 地撞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很快就磕出了血,“还望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饶你?” 沈隽意的声音越来越冷,像腊月的寒风刮过冰封的湖面,“你们陈家作恶多端,草菅人命,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如今一句‘饶了’,就想一笔勾销?”
“大人,我们家在京都有人!” 陈志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拼命搬出靠山,“户部郎中陈宏达是我们家的亲眷!大人若是动了我们,陈大人那边怕是不好交代啊!”
“陈宏达?” 沈隽意笑了,那笑容里却没有半分暖意,“你以为,我会怕他?”
“大人,您…… 您不怕陈大人?” 陈志强愕然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在他的认知里,京官无论大小,都是得罪不起的存在,更何况是掌管财政的户部郎中。
“别说是个郎中,就是尚书来了,也得按王法办事。” 沈隽意冷冷地说,眼神锐利如刀,“你们陈家的恶行,桩桩件件都触犯了朝廷律法,谁也保不住你们。”
说着,他对楚元化吩咐道:“把他给我绑起来,等着他爹来赎人。”
“是!”
楚元化立即动手,从怀中取出一根结实的麻绳,三两下就把陈志强捆得结结实实,像个粽子。
“你们…… 你们敢绑我?” 陈志强还在徒劳地挣扎,“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一定会把你们碎尸万段!”
“我陈家在这里势力通天,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楚大人,把他的嘴也堵上。” 沈隽意厌恶地皱了皱眉,“聒噪得很。”
楚元化从地上捡起一块破布,毫不客气地塞进陈志强嘴里,整个大堂顿时清净了不少。陈志强只能发出“呜呜” 的声音,眼中满是恐惧和怨毒,却动弹不得。
“你们几个。” 沈隽意看向地上那些还能动弹的大汉,声音冰冷,“回去告诉陈德华,他儿子在我这里。想要人,就让他亲自来。”
“记住,就说京都六部的人要见他。” 沈隽意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让他准备好,把这些年做的恶事都一一交代清楚,免得届时难堪。”
那些大汉听到这话,哪里还敢多言,连滚带爬地往外跑,生怕跑慢了也被抓起来。
有的伤势较重,被同伴架着踉跄离去,一路上还在哼哼唧唧地呻吟。
很快,客栈外面就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满地的血迹、散落的武器和翻倒的桌椅,无声地诉说着刚才打斗的激烈。
客栈里终于重新安静下来,掌柜和店小二这才战战兢兢地从躲藏的地方探出头,见危机解除,才敢慢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