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心下微沉,压下喉间那抹苦涩道:“王爷尽管放手去做,银钱的事情不必担心,至于兵权,可能还需要王爷在其中斡旋。¨h¨u_a,n_x*i~a*n-g.j·i+.~n+e¨t¨”
如今的言家,能帮得上他的也只有银子了。外祖父卸甲归田太久,各军中的将领早就换了又换,真正能用之人太少,根本不值得冒险拉拢。至于朝堂上,手中稍微有些权柄之人,早就被左右两相分别拉拢。剩下几个漏网之鱼,也被安王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收入麾下。如邱大人等清流,此前既然不曾表露过站队的意思,往后也多半会继续保持中立。若是让他们提前知晓陛下的态度,倒是可以试着拉拢一二,毕竟还有几个只忠于陛下的老臣。有他们出面,再有陛下的传位圣旨,即便是安宁两位王爷有所异议,也很难掀起什么大的风浪来。如今比较要紧的,是他们并未摸清华阳长公主的意图。她看似手上没有兵权,实在手早就伸到了朝堂之上,影响力远在两位两位王爷之上。甚至于,那些追随他们的人,极有可能是她的心腹,随时会成为一个大的变数。不动则已,一旦出手,极有可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再有,如今林庭风手中握着的部分兵权,于他们而言也是个麻烦。|微!?|趣?$1小′μ说#>网:? ?&无&]错??内??_容?!o无论他身后之人是安王还是宁王,一旦得知陛下要传位于锦王,难免会做出狗急跳墙之举。梁国又对大安一直虎视眈眈,眼巴巴等着找机会,好从中间将他们撕个口子出来。名义上来和亲,却半点也不着急,甚至有闲情逸致去逛花楼的闻祁,便是最好的解释。所以王爷若想要那把椅子,除了名正言顺外,还有保证大安不会因为帝位更迭起内乱。否则,梁国便会入饿虎扑食一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听着宋言汐细致的分析,墨锦川眼底的笑意越发浓烈,嘴角弧度止不住的上扬。那欣赏的眼神,多到险些溢出来。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宋言汐不由一愣。怎么有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怪让人难为情的。墨锦川目光灼灼道:“汐儿,你可愿意做我的军师?”宋言汐拧眉,有些生气道:“都什么时候了,王爷还有心情取笑我。”眼下说正事呢,她可没功夫陪他说笑。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关键时候,这么没正行?对上她那嫌弃的眼神,墨锦川只觉冤枉,“汐儿当真是误会我了,我方才所说,没有半句是假话。”难道,他还真想让她给他当军师不成。:<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想法刚冒出头,宋言汐便被自己给逗笑了。她还真是看得起自己,王爷不过夸她两句,便有些忘乎所以了。纵观古今,哪有手拿银针的军师?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宋言汐忍着笑道:“王爷就别拿我开涮了,我不过是个大夫,你让我扎扎针抓抓药还可以,旁的就算了。”不等墨锦川说什么,她笑着问:“王爷何曾见过,哪一朝的皇上身边跟着个女大夫的?”别说是史料,即便是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简直是匪夷所思。墨锦川总算意识到不对,眉头紧拧道:“汐儿,你方才所说那些,是为了我谋划?”宋言汐被他问的一愣,幽幽道:“王爷觉得,我还有的选?”自从陛下为他二人赐婚那一刻,她与言家便与他死死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即便他们真无此意,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以外祖父的性子,向来是不肯吃亏的,没道理白白担了名声,却什么都不做。最重要的是,外祖父向来看好他这个准外孙女婿。安王不过中庸之才,只一张嘴生的好,才几位王爷之中显得长袖善舞。可治理国家,光是口才了得是不够的。至于宁王,身子骨受到重创,很难恢复不说,就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也做不了一国之君。真要推举他登基,往后不高兴了,便让人拉一个出去砍了,那还了得?至于那位只想着游山玩水,几年都难得回京一趟的宣王,更是不必想。所以自先太子“意外离世”后,老爷子从始到终看好的,就只有锦王一人。若非他遭人设计,双腿尽断一度沦为废人,储君之位早该落在他的头上。如今,也算得上是众望所归。至于她,只能尽毕生所学,为陛下多争取一些时间。就算情况再差,她也想为他们挣得一年半载的夫妻情缘。否则,她如何能甘心?又如何能对得起,王爷这么多年的错爱?见宋言汐说完话便低下头,反应分明不对,墨锦川一时更是哭笑不得。他一把拉起宋言汐的手,对上她诧异的目光问:“汐儿,我何时说过,想要那个位置?”宋言汐:“那王爷方才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墨锦川点点头,面色严肃道:“父皇的身子如今大不如前,即便消息不曾流露出去,却瞒不住跟随他的那些老臣。左右二相这几日看似老实,私底下却小动作不断,已然做好了推举新君上位的准备。与林庭风清算一事,要加快进程了,否则等新君登基,朝中几年之内都不能有动作。”到那时,即便证据确凿,也不好轻易动手。他可没办法,再忍姓林的几年。光是一想到有人夜以继日的惦记他的忍,还是林庭风那样的败类,他就恶心的吃不下饭。偏偏那个废物还不抗揍,不过是挨了两脚,硬是缩在自己的将军府养病。有这功夫,他都能带着宗平拿下两座城池了。他龟缩在府中,他便是想再光明正大揍他一顿,一时也寻不到由头。当真是可恨!宋言汐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由问:“王爷究竟看好哪一位王爷?”墨锦川不答反问:“谁说储君,只能从我们这几位王爷之中挑选?”话倒是这么说,可陛下如今膝下已经成年,且有资格被立为储君的拢共就那么四位。抛开那位不在京中,且时常行踪不定的宣王,便只剩下他和安宁两位王爷。他总不能,从他们二人之间选择一个。要真是可行,陛下也不会在太医宣告王爷终身无法站起来后,绝口不提立储一事。足以证明,他其实也并不看好那两兄弟。若大安建国时间长一些,朝中多几个有用的能臣,硬推安王上位,倒也不是不能做一个守成之君。可偏偏,如今内忧外患,便显得他有些过于无能。真要碰到什么事,若无人在旁分担,他很难撑得起这个胆子。宋言汐越想越觉得不妥,对上墨锦川带着浅笑的双眸,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