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白山下来时,吴畏的肋骨断了两根,左臂脱臼,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丸?本+榊/戦! +更_欣/蕞-全,张起灵的情况稍好,但后背被守门人利爪撕开的伤口深可见骨,走起路来牵扯着皮肉,每一步都带着血痕。
"先找个地方处理伤口。"吴畏咬着牙将最后一截绷带缠在张起灵背上,疼得对方闷哼一声。这处山坳背风,他们生了堆火,火苗舔着枯枝发出噼啪声,将两人疲惫的影子投在雪地上,拉得老长。
张起灵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来是半块风干的牛肉。"你先吃。"他把牛肉递过来,自己则拿起雪块往伤口上敷——低温能减缓血流,这是他常年在墓里摸索出的土办法。
吴畏没接牛肉,反而从背包里翻出个锡罐,里面是老陈给他备的伤药。"这药比雪管用。"他挑了点墨绿色的药膏往张起灵伤口上抹,指尖触到对方紧绷的肌肉时,明显感觉到对方瑟缩了一下。
"忍着点。"吴畏的动作放轻了些,"这药掺了蛇胆和麝香,火辣辣的,但愈合得快。"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峰。月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冷冽的光,像极了他眼底的神色。
"你真打算回张家?"吴畏忽然开口。他知道张家古楼在广西巴乃,那地方藏着张家最后的秘密,也藏着数不清的机关陷阱。
"嗯。"张起灵应了声,"得去看看族里的情况。"
吴畏沉默了。他想起《盗墓笔记》里的剧情,张家古楼里埋着张家历代族长的尸身,还有关于"长生"的终极秘密。但那地方凶险异常,光是入口处的"密洛陀"就足以让无数盗墓贼有去无回。
"我跟你一起去。"吴畏把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多个人多个照应。"
张起灵抬眼看他,眸子里难得有了点波澜:"那地方比长白山还危险。"
"再危险能比守门人厉害?"吴畏笑了笑,活动了下还在隐隐作痛的肋骨,"再说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张起灵没再拒绝,只是将剩下的牛肉分成两半,默默递给他一半。
两人在山坳里休整了三天,等伤口稍微愈合些,便沿着山路往最近的县城走。路上遇到个赶马的猎户,花了些钱搭了段顺风车,总算在第七天抵达了县城。
县城不大,只有一条主街。他们找了家旅馆住下,吴畏去药店买了些消炎药,张起灵则去邮局寄了封信——吴畏猜是寄给吴三省的,毕竟他们俩突然消失这么久,总得报个平安。
"明天去巴乃。"张起灵回来时手里多了两张去广西的火车票,"先坐火车到南宁,再转汽车去山里。"
吴畏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那卷地图呢?"从秦岭神树出来后,他就没再见过那卷羊皮地图。
张起灵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吴畏:"你拿着吧。"
吴畏展开地图,发现上面除了鲁王宫、秦岭神树和青铜门的标记,还多了个新的记号——在广西巴乃附近,画着个类似古楼的图案。"这是你加上去的?"
"嗯。"张起灵点头,"张家古楼的位置。"
吴畏把地图折好揣进怀里,忽然觉得这卷羊皮像本未完的日记,记录着他们走过的路,也预示着未来的方向。·3!0-1^b+o′o+k`..c!o-m*
第二天一早,两人登上了前往南宁的火车。绿皮火车摇摇晃晃,窗外的风景从雪原变成了山林,又从山林变成了稻田。吴畏靠在窗边打盹,恍惚间觉得这一切像场梦——半个月前他们还在秦岭跟神树较劲,现在却要去广西探寻张家的秘密。
"醒了?"张起灵递过来一瓶水,"还有两小时到南宁。"
吴畏接过水喝了口,忽然想起件事:"你说,西王母那个傀儡,会不会跟张家有关?"在秦岭神树时,傀儡看到吴家玉佩的反应很奇怪,像是认识这东西。
张起灵沉默了片刻:"张家和西王母族确实有过往来,据说还联姻过。"
"联姻?"吴畏来了兴致,"那你的祖先里,岂不是有西王母的血脉?"
张起灵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望着窗外:"张家的历史太久了,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吴畏知道他又开始"失忆"了,也不再追问。有些事,或许忘了比记得好。
火车抵达南宁时已是深夜,两人找了家旅馆住下,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汽车站。谁知当晚就出了岔子——吴畏半夜起来喝水,发现张起灵不在房间里。
他心里咯噔一下,摸出枕头下的匕首就追了出去。旅馆走廊空荡荡的,只有应急灯发出昏黄的光。走到楼梯口时,隐约听到楼下传来打斗声。
吴畏放轻脚步往下走,借着楼梯转角的阴影往下看——只见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正围攻张起灵,手里都拿着短棍。张起灵赤手空拳,但动作极快,三两下就放倒了两个,剩下那个被他掐着脖子按在墙上。
"说,谁派你们来的?"张起灵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男人脸涨得通红,含糊不清地说:"是...是霍家的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霍家?"吴畏心里一动,难道是霍秀秀家?
张起灵显然也愣了下,手上的力道松了些:"霍老婆子让你们来的?"
男人连忙点头:"是...是霍老太太说,让我们请您回去...有要事相商..."
张起灵松开手,那男人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告诉她,我没空。"
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张起灵转身看到楼梯口的吴畏,眉头皱了下:"怎么下来了?"
"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吴畏走下楼,"霍家找你干什么?"
"不知道。"张起灵摇摇头,"以前跟霍家有过些恩怨。"
吴畏想起书里的剧情,霍家和张家确实是老相识,只是后来因为某些事闹翻了。"要不要去看看?万一真有急事呢?"
张起灵沉默了片刻:"先去巴乃。"
第二天一早,两人还是按原计划去了汽车站。买了去巴乃的车票,坐在候车室等车时,吴畏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他不动声色地扫了圈,发现角落里坐着个穿旗袍的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正对着镜子补口红,眼神却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瞟。
"那女人有问题。"吴畏低声对张起灵说。
张起灵抬眼扫了下,没说话,只是将手悄悄按在了腰间——那里藏着把短刀。~精¢武\晓-说-旺* ~罪*新/章.截\埂`歆!快+
汽车颠簸着驶进山里时,天开始下雨。雨越下越大,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能见度越来越低。司机是个当地人,嘴里叼着烟,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山歌,似乎对这条路熟得不能再熟。
"还有多久到巴乃?"吴畏问司机。
"快了,过了前面那道梁就到。"司机指了指前面云雾缭绕的山梁。
就在这时,车子忽然猛地一震,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司机骂了句脏话,踩了刹车:"妈的,什么鬼东西!"
吴畏和张起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两人推开车门下车,发现车前轮撞到了块巨石——奇怪的是,这石头看起来像是被人故意推到路中间的。
"谁他妈干的缺德事!"司机气得直骂。
吴畏忽然注意到路边的草丛里有动静,他刚要提醒张起灵,就听"咻"的一声,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钉在车身上!
"有埋伏!"吴畏大喊一声,拉着张起灵躲到车后。
草丛里窜出十几个黑衣人,手里都拿着弩箭和砍刀,为首的正是昨晚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张小哥,别来无恙啊?"女人笑得花枝乱颤,手里却把玩着一把匕首。
张起灵没说话,从腰间抽出短刀。
"别紧张,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女人收起匕首,"只是想请张小哥跟我们走一趟,霍老太太说了,只要你肯回去,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我说了,没空。"张起灵的声音冷得像冰。
女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张小哥,何必呢?霍老太太也是为了你好。你以为张家古楼那么好进?里面的机关陷阱,就算是你也未必能活着出来。"
吴畏心里一动:"你知道张家古楼?"
女人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抹嘲讽:"吴家的小崽子?难怪跟张小哥混在一起。"她转向张起灵,"实话告诉你吧,我们霍家也想进古楼,不如合作?"
张起灵没理她,只是看着那些黑衣人:"让开。"
女人叹了口气:"看来是谈不拢了。动手!"
黑衣人立刻举着弩箭围了上来。张起灵拉着吴畏往后退,同时将短刀掷了出去——短刀在空中划过道弧线,精准地钉在为首那个黑衣人的手腕上,弩箭掉在地上。
"上!"女人大喊一声,自己却往后退了几步。
吴畏从背包里翻出工兵铲,跟张起灵背靠背站着。黑衣人虽然人多,但显然没受过专业训练,被张起灵放倒了几个后,剩下的就不敢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