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目一角睁开了眼。
“啊,是熟悉的天花板呢。”
望着四番队队舍的天花板,感受着窗外吹来的午后柔和微风、轻轻拂过头皮。
斑目一角感觉很奇妙。
自己在四番队这么几年,无比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他甚至清楚地知晓,自己现在正躺在甲壹壹肆号、单独病床的休养室。
这里的榻榻米一处有翘曲,下方容易发霉。
斑目一角注意到后,每次清扫,都会注意除霉。
尽管已经熟悉到了这种程度,但躺在病榻之上,还是第一次。
“呵,射场这家伙,真有几分本事。”
“给我干到哪来了?”
“这可是甲等病房!提供给副队长以上大佬们休养的地方!”
斑目一角张嘴继续抱怨道:
“这个墨镜佬,莫非觉得打败我很愧疚,特地安排拔高标准为我提供治疗?”
“虽然我很认可甲等病房伙食的营养程度,但那味道真是不可恭维!!”
骂骂咧咧地,斑目一角转过脑袋:
“渴死我了,真想踏马吃个水果————”
“呃?!”
在床榻一角,坐着两道身影。
一个身材纤瘦、身披队长羽织,这拒人千里之外加一丝不耐烦的淡漠眼神,显然是自家老队长碎蜂大人。
只见她盘膝而坐,姿态放松,面前放着一杯茶水。
另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白净,乍眼看去像是个短发古典中性美人。
可仔细看去,对方肩膀略宽、胸前平平,却是个美男子。
不是在鬼道众进修的绫濑川弓亲、又是何人?
弓亲白净又骨节分明的双手,正在剥开一个鲜嫩的橘子。
——橙黄色的果肉在阳光下鲜艳娇嫩,让斑目一角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呃、队长、弓亲,你们一直在吗?”
“我竟然没有发现!!”
“你光忙着骂射场了。”
碎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
“你对他怨念很深。”
斑目一角光头一甩,神采飞扬道:
“哪里的事?!我会是那种输不起的家伙——”
但碎蜂却继续道:
“在昏迷期间,你也一直说梦话骂他。”
“呃……”
斑目一角哑口无言。
脸上有些挂不住的他,看向弓亲道:
“弓亲,你从鬼道众回来啦?”
弓亲虽然是一身朴素的死霸装打扮,并按自己习惯系了艳色颈巾,与六年前一般无二。
但他身后的木质衣架上,却是挂着一件花纹繁复、质感十足的墨色大袍。
高高立起大袍领子上,更是用琉璃色作为主色调,绣着身披五彩华羽的孔雀。
而在这墨色大袍一方,靠着一节古朴的锡杖。
虽然灰灰蒙蒙、只套着四个环圈,但却隐约散发一股玄奥的压力,令人不敢小觑。
大袍与锡杖,无一不在说明,这六年来弓亲取得的成绩。
要知道,他斑目一角还有空回十一番队吹吹牛皮,喝顿大酒。
弓亲这家伙,除了每三个月来一封信,向一角、更木和八千流问候外。
直接就是一个销声匿迹、尸魂界蒸发!
若非在四番队,斑目一角取得了十足的进步,而对碎蜂这个队长的安排无比信服的话。
他早就冲到鬼道众,去看看这群神神鬼鬼的家伙、究竟把他的好兄弟弓亲藏到哪里去了!!
与碎蜂那万年冰山加一丝不耐烦的小猫批脸不同。
绫濑川弓亲的眼神中、是闪烁着对斑目一角的关切的。
不过,六年的磨炼,也让他的性格沉稳不少。
只见他手中继续剥着橘子,微微一笑道:
“一角,看你此刻中气十足的,我却是放心了。”
“嗨!我能有什么事?!”
“告诉你啊弓亲,在你去鬼道众鬼混、尸魂界蒸发的这六年,我可没闲着!!”
此刻的斑目一角已经坐起身,将自己的胸膛拍着啪啪响:
“在四番队,卯之花队长第一,勇音那妹子我谦让她算第二!”
“再算下来可就是我话事了!”
“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双手抱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