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卡兰亚笑出声,更多是解脱和轻松。
“你会让魔王一直痛苦,而我不想让埃尔维斯痛苦下去。文伯森特死去后,新的魔王诞生,周而复始,埃尔维斯继续自己的计划,我就会和你一样反复为埃尔维斯的痛苦而痛苦。”
“我不会当个反复的蠢货,放任他在错误的道路上前进。我早该如此的。我一直说去死吧,却未曾在行动上尝试。害怕否认他会让埃尔维斯对我失望,厌恨,我无法忍受他的仇视。”
“就在刚刚,和你谈话的那一剎,我明白了点,如果总因为别人的看法畏手畏脚,那自己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如果是他,他也会明白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不像你的决定文伯森特不会反抗,文伯森特是被逼着才能前进的人。埃尔维斯不是,他是个聪明人,如果有人认真的和他交流,想必欧菲列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惨样。”
“我要弥补自己的罪,不再放任埃尔维斯的罪孽越加深加重。我将踏上明日的行动,种自己的玫瑰。”
“也许我们的区别便是如此。我不会认为痛苦是必需的。看来,我们倒真不同。”
孩童的人格是从母体和父体中剥离出来的,像并不可耻,并非是对自我抹杀,反倒一味的否认自己才是毁掉自我的绝佳方式。试着反抗大人的第一步,就是孩童拥有独立人格的第一步,而卡克戈里将去反抗埃尔维斯。
卡克戈里离开星之海,离开房屋的时候他瞧见文伯森特趴在二楼的桅杆上,沉默地注视着楼下普莉菈和梅尔斯的交流。他顺着文伯森特的视线望去,这让他有些疑惑,普莉菈为何不用魔法隐藏这些谈话,这内容大抵是会对文伯森特造成伤害的。随即,他反应过来,自己的疑问简直是愚蠢,骑士自然不会使用魔法。
卡克戈里不确认埃尔维斯是否听见了二者的谈话,那样实在过分的残忍。
“普莉菈想让我活下去,埃尔维斯想让我死去,那我到底该听从谁的想法。”
文伯森特开口,他不是质问,甚至不像是在对卡克戈里发问,不知所措的、无法凭借自己做出选择。卡克戈里似乎明白了泽卡兰亚为什么说他是在为文伯森特着想,对于文伯森特来说,死亡、活着都是无意义的,有意义的是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和期望,文伯森特从不需要为自己的想法活着。
可悲者。
和埃尔维斯又是两个极端。
卡克戈里渴望摆脱他人的影响,文伯森特则在寻找他人的牵引。他看着楼下说着纠正自己错误的普莉菈,对文伯森特说:“多数胜少数,如今想让你活下去的人更多,那么选择活着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