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鬼，你们的口头禅什么时候换了。”花不落道，“是胡笑呆引我到这里来的么？”</p>

黑白无常面无表情，齐声道：“正是。”</p>

“带我去见他。”花不落道。</p>

赌坊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圆桌，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手里玩着一副骨牌，红色的九尾狐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脚边。</p>

“胡笑呆，你不去做生意，跑到凉国国都做什么？”花不落抬起手中的布片：“这是赫连紫身上的布片，你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他可不是好东西，你最好把他交出来。”</p>

胡笑呆从面具里发出轻笑，然后指了指她身边的椅子，道：“坐。”</p>

“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跟你聊天的，更不是来跟你赌钱的。”花不落道。</p>

“我知道，你是来抓赫连紫的。他在我手里。”胡笑呆从面具里又发出几声轻笑，“来坐，我们慢慢聊。”</p>

花不落狐疑地坐了下来：“把他交给我，我知道你喜欢钱，开个价吧。”</p>

胡笑呆抬手摸了摸九尾狐的脑袋，九尾狐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胡须上翘，似是在笑。</p>

他缓缓开口，声音清朗：“不落，你可记得我们初次相识的情景？”</p>

“当然记得，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我见你一次你提一次。我想忘都忘不掉。”</p>

花不落皱起了眉头，不耐烦道，恶狠狠地瞪了狐狸一眼。</p>

九尾狐也轻蔑地瞪了她一眼。</p>

“时间过得真快……”他感慨。</p>

花不落挑了挑眉，接口道：“一转眼我就从一个黄毛丫头变成了大姑娘，你也从一个翩翩少年郎，变成了无病呻吟的大叔。”</p>

“呵呵。回想当年，你的大花爹爹若是输了你，你现在便是我的娘子了。”胡笑呆道，“可惜，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p>

“幸亏，大花赢了，若我做了你的娘子，只怕你会英年早逝。”花不落咬牙切齿道，“胡笑呆，你再这么伤春悲秋，罗里吧嗦地，我会忍不住拿刀捅死你啊！”</p>

胡笑呆抬起眼，深情地凝视着她：“不落，你心里可曾有一点点喜欢我？”</p>

花不落站起身，弯腰俯视他的脸，道：“我连你的真容都未曾见过，如何回答你？脱下你的狐狸面具，我就告诉你答案。”</p>

说着，她抬手飞快地去摘他脸上的面具。</p>

胡笑呆格开她的手，向后掠去，淡淡地看着她。</p>

九尾狐弓起身子，冲她龇牙咧嘴，九条尾巴像火焰一样摇曳。</p>

“你不肯脱下你的假面，又该让人如何去爱你呢？”花不落道，“我们认识也有好些年了，你却一直都不曾向我展示真实的你，永远都是一副商人的嘴脸。”</p>

“这么说，你是打心底厌恶我了？”胡笑呆的声音迅速变冷。</p>

花不落祭出弯刀，她抚摸着锋利的刀刃，笑道：“我以前并不厌恶你，只是觉得你很烦，但是现在我开始厌恶你了。”</p>

“女人的心捉摸不透。我怎么感觉我们做不成朋友了？”胡笑呆拿起了骨牌，道：“坐下，我不想跟你舞蹈弄枪的。”</p>

花不落手中的弯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道：“男人的心更是捉摸不透。我真不明白，这些年你变幻着自己的角色，玩弄着别人的人生，不累么？胡笑呆，或者说赫连紫。”</p>

胡笑呆握着骨牌的手抖了一下，他抬起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p>

花不落反手一刀斩向他脸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