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生病了。”他道，“否则，我绝不会让人把你赶出村子。”</p>

“你滚。”清木海棠转身回屋。</p>

清木琉璃把鱼放在屋前的石板上，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p>

清木海棠见他走远后气呼呼地跑出来，拎起石板上的鱼远远丢进海里。</p>

把鱼丢掉后她的气也消了，转身拿起晒在麻绳上的海苔，走进屋里一边看熟睡中的男子，一边吃起来。</p>

天黑的时候，贝壳里的男子睁开了眼睛。</p>

她开心极了，问：“你是陆地人么？你叫什么名字？”</p>

可是他说的话她听不懂。</p>

她说的话项珂也听不懂。他看着人鱼少女笑了笑，挣扎着想坐起来，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p>

语言不通，这可愁坏了清木海棠。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一个劲儿道：“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不要乱动。”</p>

“水，我想喝水。”项珂作了一个喝水的动作。</p>

清木海棠明白了他的意思，拿起珊瑚桌上装水的海螺递给他。</p>

项珂喝了一口，吐了。水是咸的。</p>

“对不住，对不住。”清木海棠从筐子里摸出两颗豆子放进水里，示意他再喝试试。</p>

项珂喝了，水的味道是甜的，那两颗豆子吸收了海水的盐分，很快发出了嫩芽。他脸上露出了惊奇的表情。</p>

“这是蓝豆，可以吃的。”她把豆子倒出来，放进嘴巴里，然后把筐子里的海带卷进蓝豆递给他，作了个吃的动作。</p>

项珂接过海带卷津津有味地啃着，人鱼少女微笑着望着他。</p>

待项珂吃完，少女作了个睡觉的动作。</p>

项珂点头表示明白，却惊愕地看到她拖了卷席子在他旁边躺下。</p>

墙上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项珂在少女的注视下，好久才睡着。</p>

第二日，清木海棠早早起床，一出门就看见放在石板上的鱼，她本想扔掉，但是转念一想留了下来。</p>

她游入海底采了些牡蛎，游出海面的时候发现项珂正呆呆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海面。</p>

海面上波光粼粼，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p>

她游上岸，用骨刀把鱼切成片儿，卷上海苔，递给项珂。</p>

项珂双手合十表示感谢，慢慢咀嚼着，人鱼族不吃熟食，他要尊重她。吃过饭，两人坐在海边一起发呆。有人来的时候清木海棠便慌慌张张把项珂推进屋子里，然后装模作样的坐到机杼前纺丝。</p>

项珂坐在屋子里，听着人声渐远，这才缓慢走出来。</p>

他知道这个姑娘不想让人看到他。</p>

他用贝壳在石板上画上了一条断了桅杆的船，打着手势问她可曾看见过。</p>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曾见过。</p>

他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