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谋划全被你毁了。”江枫眠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颓然,“与魏家交好本可助江氏更上一层楼。可你呢?整天争风吃醋,把儿子教得目中无人、口无遮拦!“
“江枫眠!你别忘了,没有我眉山虞氏,你宗主之位根本坐不稳!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江枫眠神色一厉,剑尖直抵虞紫鸢咽喉。
他最恨虞紫鸢总是用眉山虞氏压他,当年若不是江氏内乱,眉山虞氏趁机逼婚,他怎么会娶了这个泼妇?他希望魏长泽夫妇能帮自己摆脱困境,结果自己费心拉拢的人才却被虞紫鸢骂走了,他怎么能不恨?
江澄吓得忘了哭,呆呆地看着阿爹用剑指着阿娘。江厌离瘫坐在地上直掉眼泪。
虞紫鸢瞳孔紧缩,这才发现丈夫似乎也是有脾气的,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让着她?
“阿澄禁足半年。”江枫眠收剑入鞘,冷冷瞥向虞紫鸢:“至于你…管好自己的嘴,否则哪天被人割了舌头,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转身走出几步,又突然停住:“金夫人让我转告你,金麟台没空接待你。”
虞紫鸢怔怔地站在原地。丈夫已经对她如此无情,连她的好姐妹,也不理她了?那她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又算什么?
江枫眠头也不回地走向书房,关上门后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今日在逍遥山庄受的屈辱,虞紫鸢的蛮横无理,江澄的不成器,江厌离的无能哭泣……一切都在他脑海中翻腾。
他想起崔雪回那一剑——斩断巨树如切豆腐,剑气纵横“三千里”。那样的修为,那样的气度……生出的魏婴也是天纵之资,小小年纪就心性坚毅。
再看看虞紫鸢,整日只会争风吃醋,生的儿子资质平平,还教得心胸狭隘、狂妄无脑。两相对比,心中愈发冰凉。
“必须…得换一个了。”江枫眠喃喃自语。
他起身走到书案前,铺开信笺,却又停住。虞紫鸢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若直接休妻,怕是会闹得天下皆知。而且…江澄毕竟是他的嫡长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事得亲自去眉山虞氏,和小舅子好好谈谈。虞家女儿又不止一个,若能换个温婉贤淑的,再生个资质好的继承人,好好培养……江家数百年基业,总不能毁在一个泼妇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