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你把包袱递给丧彪,让它叼着。”甜丫腾不出手给丧彪拿骨头。
也嫌弃。
村里人清扫骨头的时候,躲在桌下的丧彪硬是不动,还把骨头都揽到身前
谁敢扫就冲人低唔。
实在没法子了,四叔就用破布把骨头包起来,丧彪这个馋狗果然跟着骨头跑了。
“来,叼住了,掉了可就没有了。”四余笑着把包袱递过去,丧彪歪歪脑袋。
狗嘴一张,刁住包袱打结的地方。
“哇,好聪明啊。”草丫惊呼一声,桑四余也惊了一下,本来只想逗逗丧彪,谁知道人家是真有招。
知道叼包袱打结的地方,骨头才不会掉出来。
丧彪拿到骨头,昂首挺胸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转身就朝甜丫这边跑过来,没有一丝犹豫。
桑四余揉狗头的手落了空。
孙氏笑出声,推满脸写着不可置信的男人一把,“走了,你帮丧彪拿包骨头就想当它主子了?
人家只认甜丫这个主子。”
“唉,真是喂不熟?”桑四余捂着心口,一副被背叛的模样。
那哭唧唧的表情,把一家人都逗笑了。
“用完就扔啊。”甜丫也笑,踢踢丧彪的狗屁股。
丧彪叼着包袱,摇着屁股呜呜几声,算作回应。
三家人在岔路分开。
两家朝北边走, 一家朝南边。
人走过,雪白的地面留下几串凌乱的黑脚印,脚印一路蔓延到穆家和甜丫家。
穆家在甜丫家前头,穆家人先到家。
“常安,你送送甜丫和浔哥儿。”穆老爹说。
不用老爹交代,穆常安也是这么打算的。
看着三人一狗离开,穆家人才进门,冬妹感慨,“咱家快有喜事了吧?”
她眼底不乏羡慕。
一家人进屋,桌子板凳抬到堂屋放好,锅碗瓢盆送到灶屋。
不早了,穆常平和石头准备回屋睡觉。
穆丰年开口喊住人,“你俩留下,爹有事跟你说。”
石头上了他穆家的户籍,他早就把石头当儿子了,这个爹说的心安理得。
无论石头叫不叫他爹,他都认下这个儿子。
石头也习惯了,虽然他嘴上不叫穆叔爹,但是心里早就认了。
石头乖乖坐在穆常平旁边,等着穆叔开口。
穆丰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看向大儿子,问:“你和冬妹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
自落户以来,爹一天又一天等,也不知道你咋就那么沉得住?
你沉得住爹等不了,冬妹都住在咱家了,你不想着娶她还想干啥?
你要是敢有别的心思,爹饶不了你。
你二弟和甜丫眼看着也要成亲,你这个当大哥不成亲像什么样子?”
大儿子因为盐矿的遭遇,干什么是都犹犹豫豫,和他这个当爹的也客气。
他不喜欢他跟自己这么客气。
亲儿子跟亲爹客气算个啥?
本来想等他亲口跟自己提成亲的事,谁知道他跟个瘪似的,一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