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脚踝因为当时在逃跑的时候没有注意,摔了一跤,脚踝有一点骨折,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养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但因为她年纪大了,又经历了这么一场重大的火灾,所以身体透支的很厉害,前面这几天都需要好好休养,不允许家属探视。
乔凛虚完全理解,也非常配合,可她就是担心另一件事,担心得到消息后正往燕京赶的喻家父子。
乔凛虚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交代,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们,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件事的罪人,甚至她差点都救不了王秀珠,还是戚恪将对方救了的。
她不敢想象要是没有戚恪,说不定躺在ICU的就会是王秀珠,或者王秀珠的尸体会直接出现在太平间。
她对此隐秘地感到庆幸,但她又唾弃这样的自己。就好像相比于王秀珠,她更希望出现在ICU的是戚恪。
下午七点左右,乔凛虚接到了喻嘉树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男孩正在奔跑着,气喘吁吁地问道:“姐,你在哪层楼?我和爸到顺益楼下了。”
乔凛虚顿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梅开二度地一把撤掉了小护士刚给她扎上没多久的输液针头,连鞋子都还来不及穿就跑出了病房。
正好要来换药的小护士见她奔跑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乔小姐!您又去哪儿啊!”
可惜,此刻的乔凛虚完全没有空搭理她。
她要去迎接她的审判了,是她“恩将仇报”,把王秀珠害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乔凛虚定定地站在电梯门口,双手绞紧衣角,沉默地等看着面板上逐渐上升的数字,那串数字宛如她生命的倒计时。
面板上的数字停止跳动,下一秒,电梯门开了。
喻嘉树和喻国宏父子俩,在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了站在电梯门口的乔凛虚。
身穿病服,散乱的长发披在背后,手背上是起泡的伤口,还有没穿鞋的光脚。
“喻叔……小树……”乔凛虚喉咙有些哽咽,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姐,你没事吧?!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燕京这么冷的天呢!”喻嘉树一看见她就是絮絮叨叨的说话,一点儿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但喻国宏到底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成年人了,看人的眼色比喻嘉树厉害多了,他一看乔凛虚的表情和状态,就知道对方大概在想些什么。
他上前一把握住了乔凛虚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两下,“嘉玉,叔不怪你。”
那重重的两下像鸡毛掸子,将她身上所有的害怕与焦躁像掸灰尘一样全部抖落,那在叶霄阑面前未曾落下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