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笑谈当时,容楚却很佩服。
先生参了半个朝廷的人,还骂过皇帝,现在却还能在国子监颐养天年,这份功力可不是人人可以做到的,不愧是先生。
齐先生当过官,自然知道这今科进士放官的门道。
就算是容楚不找她说,也有人传话到她耳边,没想到容楚倒是沉得住气,一声不吭,硬生生挨到放官。
等容楚吃了两口菜,齐先生对助教说道:“我记得厨房有汤,你去端过来一碗,桌上的这汤不热了。”
助教自然是知道先生想跟容楚说话,就自去了。
齐先生等人走了这才说道:“你是被我害了。”
容楚不解,问道:“这与先生何干?”
“你还记得当初你在我这读书,我让你拦得人吗?”齐先生说道。
容楚记得这事,实在是那人前来求字,却嚣张跋扈,不把齐先生放在眼里,那一副齐先生能得她求字都是荣幸的样子,只让容楚倒胃口。
容楚说道:“记得,去年岁寒,先生怜我无钱买炭,就要我来先生这边读书,却不想助教拦不住那人,直冲冲冲到先生门口,还拿话压人,我气不过就怼她两句,又硬把她拦在门外,不让她进屋。”
齐先生说道:“那人就是李怀英,当今太后身边的红人。”
容楚抿唇,不解问道:“这李怀英是个乾元,怎么能在太后身前侍奉,按理来说不合规则。”
齐先生说道:“太后是坤泽,要按国法来说,后宫不得干政,但那时太上皇走得早,太子又年幼,只能让太后监国。”
“太后坤泽不便在朝堂行走,便挑了几个乾元帮她办事,尤其以这李怀英最为忠心耿耿。”
容楚说道:“我拦她,她记恨是应该的,但这件事却与先生您无关。”
“我当时拦她,是出于爱护先生,后面她阻我是其心不正,而且不光有先生这事,实在是先生多虑了。”
齐先生问起,容楚才吞吞吐吐又把那榜下捉婿的事情说了,又惹得先生大笑,齐先生说道:“好事多磨,你看得开就好。”
又问她分配到哪里,几时启程?
容楚说道:“农奉县任知县,三天后走。”
“这么急?”齐先生惊讶。
容楚才不好意思地笑道:“离家一载,实在是想家了。”
先生理解点头,想想又拿出纸和笔随手就把昊元朝的地图画了出来。
“你与我说说这农奉县在哪?”
容楚不想先生还有这本事,但也知先生是想给她指路,边念起文书上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