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心思一动,抱起佩琪:“你能控制他暂停吗?”
佩琪不满地斜了一眼马克,嘟着嘴哼哼两声。
涅尔瓦腾空五六米高,跨出七八米的距离,一剑劈在树干上,剑锋正好停在红发的头顶。
他那头鲜亮的红发被剑锋斩出一道沟壑,眼见再深几分就要开瓢了。
红发擦擦额头淌下的冷汗,只觉得皮甲的内衬被汗水浸透,又冰又湿,难受得不行。
“谁跟你是自己人?”马克抱着佩琪当护身符,远远站着,笑眯眯地问道。
“我是枯萎之环的!咱们不是合作者吗?那不就是自己人?!”红发眼珠一转,还想打马虎眼。
马克脸色冷了下来:“要是憋了半天,你就这点屁,那你可以留下遗言了。”
他拍拍佩琪的脑袋,佩琪会意,露出一个奶凶的表情:“斩——”
话音未落,红发赶紧开口:“别!我是你老爹的人!我是马库斯派到枯萎之环的!我是好人!”
“好人?”马克哪有那么好糊弄,“好人半夜潜入我家院子?好人打伤我的士兵?好人要烧我的树?”
红发小心地把身体往下缩了缩,慢慢把脑袋从剑锋正下方移出来,说道:“我知道不该,唉,我原来是野火结社学派的,本能的冲动按捺不住啊!”
见马克仍是一脸不信,他又补充道:“我叫布兰德,你可以找马库斯求证!千真万确!哦哦,还有这个!”
布兰德变戏法一般摸出一个焦黑的头颅,扔到马克的眼前。
马克定睛看去,尽管头颅已经被烧成焦炭,仍然能够辨认出,那正是前不久还来过塞格镇的枯萎之环德鲁伊范达尔·寂风。
死了?
一位至少三阶的堕落德鲁伊,邪恶教派的地区负责人,就这么死了?
马克示意佩琪让涅尔瓦移开剑刃,问道:“你为什么杀他?你怎么杀的他?”
布兰德舒了口气,语速飞快:“他是三阶,我也是三阶,有什么杀不了的?刺杀懂不懂啊,暗算懂不懂啊!”
“你还没说为什么杀他。”
布兰德语气含糊:“当然是因为他想对少爷您不利啊!这个老家伙对少爷起了杀心,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坑害少爷吗!”
他越说越投入,最后真演出了几分赤胆忠心的模样。
马克半个字也不信,跳过了这个问题:“那根嫩枝到底有什么效果?”
布兰德:“那是一个信标,表示这是献祭给神的祭品,是仪式必要的组成部分。”
“枯萎之环不是声称自然之神已经陨落了吗?献祭给谁的?”马克突然问道。
布兰德吓了一跳:“你连这个都知道?少爷果然见识广博!枯萎之环这个学派诞生有年头了,教义改了好几回了,谁知道他们现在信的哪个邪神!我不过是个潜入没几年的边缘人物,连牧者都没混上,真不知道这么高层的问题。”
“哦?边缘人物?”马克玩味地笑笑,“范达尔被你杀了,空出来的位子是不是就该你接了啊?”
布兰德:“那怎么可能!我资历太浅,说实话,教派内部估计根本不信任我,只是利用我给他们跑腿干活罢了,这种隐秘教派用人首要的肯定是得用自己人啊!”
马克:“自己人?赫温伯爵吗?”
布兰德被问得心惊肉跳,只觉得马克的哪一个问题都不好回答,眼珠转了转,决定还是保全自己优先:“德怀特不是虔信徒,更不是学派的德鲁伊,不可能成为牧者的。他和枯萎之环类似合作关系,枯萎之环给他提供支持,他帮枯萎之环筹措金钱。
“对了,他们家的纸就是枯萎之环提供的。”
“嗯?赫温家的纸不是源于他们家的归凡之蜕吗?那来源应该是血脉的力量吧,和枯萎之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马克有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