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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已经中断，马克坐在兰伯特堡的密室中，久久没有离开。

神明，在这个世界不是一个可以随意使用的词汇，无关正邪立场，而是关乎位格。

诸如几个德鲁伊学派尊奉的森林之神，神圣雄鹿，野火之子这种从神，严格来说，是不能称呼为神明的，只能称为从神，从位格上来说只是半神中比较强的一类。

超凡一到五阶，圣域，半神，神明，这个世界的超凡之路。

他回忆着那张炉火边看到的纸条，那上面写着一个简短的词组“万灵”，还有一个标识祭坛位置的坐标。

在北境，“万灵”这个词不是随便可以用的。

它代表着一位强大的神祇，万灵之祖——所有部族共同的先祖、所有灵性的启迪者、苦难与灾厄的化身、北方广袤大地的主人、冰雪国度的统御者、兽人帝国国教的守护神。

祂被认为是各萨满教派共同尊奉的至高先祖，是一位崛起于远古时代的强大神祇。

与世间大部分教派的教义不同的是，兽人国教中，万灵之祖并未被描绘成创世神，而是赋予万物灵性，开启超凡之路的神灵。

传说北境经年的风雪，就是万灵之祖的鼻息；暴雪不过是万灵之祖的喷嚏。

马克当然是不信这种说法的，恶不恶心先不说，谁是固定每年打一个喷嚏，一个喷嚏打四五个月的？

不过北境暴雪与万灵之祖有关倒是非常有可能，毕竟祂掌握着冰雪和寒风的权柄，北境之中广泛信仰的北风之神，其实就是万灵之祖的从神。

这是一位毫无疑问的正神，但并不意味着在大陆上可以随意信仰，因为万灵之祖是大陆上现今最大的教派——光明教会信仰的神祇光明之主的死敌。

而正神之间的敌对关系往往比剿灭邪神更加惨烈，每一场波及全大陆的宗教战争，背后都是两位敌对状态的正神。

这样一位神祇，向祂献祭或祈祷本身应该问题不大，问题在于，马克献祭万灵之祖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他将立刻站在光明教会敌对的立场上，哪怕他不是万灵之祖的虔信徒。

而如果选择光明之主，祂会否搭理马克先放在一边，光明之主并不是一位博爱的神祇，祂只会响应虔信徒的祈祷。

这意味着，马克必须选择皈依光明之主，在晋升二阶之后，转为圣骑士的职业路线。

更严重的影响是，按照王国律法，皈依者是不可以继承实地贵族头衔的。

这个代价并非不可承受，但将极大地影响到马克的扩张计划。

光明之主还是万灵之祖？

马克必须做出选择。

当然，他还可以静待马库斯解决一切，躺赢。

但他从来不是一个愿意把命运交在别人手中的人，他更愿意主动筹谋，留有余地，而不是事到临头，被逼着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