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脸上尚带几分童稚,却已羽扇纶巾,举止间透露出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青衣少女稍长几岁,容貌清秀而庄重。
两人看似兄妹。
“咳咳咳~~”
“玲儿啊,你叔父我病入膏肓,恐怕撑不过这个春天了。”
“我若离世,你需好好照看你弟弟,他可是我们家族复兴的希望啊!”
中年男子喘息着,艰难地嘱咐。
少年眼中含泪,默然无语。
那名叫玲儿的少女,已是泪流满脸,点头哭泣道:
“叔父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弟弟,叔父也不必过于忧虑,过些时日你的身体定会康复。”
“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不必安慰我了。”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羞愧:
“我知道,你对那蒯褀并无好感,心中对我安排的婚事不满。”
“但蒯家乃荆州两大世家之一,我们作为外来之人,家族又已衰败,若想在荆州立足,重振家声,唯有依靠蒯家这棵大树。”
“我也是无奈之举,还望玲儿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少女沉默片刻,无奈地轻叹道:
“为了家族,为了弟弟的未来,玲儿会听从叔父的安排。”
中年男子这才稍微安心。
此时。
一直沉默的少年突然开口道:
“叔父,现今那刘玄德已攻占樊城,迫使刘景升退守汉水之南。”
“听闻刘玄德麾下有位名叫梁翰的军师,此人智谋非凡,乃世间罕见之才。”
“在梁翰的辅佐下,刘玄德未必不能跨越汉水,攻取襄阳,夺取刘表的基业。”
“而我们却与刘表的心腹蒯家联姻,若荆州易主,蒯家覆灭,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中年男子微微一惊,眼中掠过一丝慌乱。
但随即,他却不以为意地一笑:
“那梁翰我也有所耳闻,确实是个非凡之人。”
“但你须知,想要渡过汉水,非得有一支精练的水军,需要精通水战的将领才行。”
“那梁翰纵使智谋高深,又怎能助刘备赢得水战?”
少年无言以对,再次陷入沉默。
就在此时。
脚步声起,一位年轻文士急匆匆地闯入茅屋。
“诸葛伯父,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啊!”
年轻文士急得气喘吁吁。
中年男子认出此人,便轻轻抬手:
“天还未塌,元直你何须如此急躁,究竟发生了何事,慢慢道来。”
年轻文士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神色严肃道:
“诸葛伯父,刚从州府得知消息,刘景升命那蒯褀前去征召那锦帆贼甘宁。”
“谁料,那刘玄德竟抢先一步,已派使者先行招揽。”
“最终甘宁不仅选择了投靠刘玄德,甚至还斩杀了蒯祺!”
此消息一出。
中年男子震惊失色,仿佛回光返照般,突然坐直了身子。
那白衣少年的脸色也是一变,手中的羽扇突然停滞。
唯有那少女,在惊讶之余,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轻松。
“甘宁,怎敢杀害蒯祺?”
中年男子满脸的不可思议,向徐庶大声询问。
他名为诸葛玄。
那白衣少年,便是诸葛亮,少女则是诸葛玲。
诸葛家族本是徐州琅琊人,因曹操早年血洗徐州,诸葛家族也遭受牵连,无法再在徐州立足。
诸葛亮的父亲诸葛圭早逝,姐弟二人无依无靠,只得离开故土,来到荆州投奔叔父诸葛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