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在奉我为主吗?”
“我成了荆州牧,我真的成了荆州牧?”
刘琮心潮澎湃,眉间闪过狂喜。
但随即,忽而清醒,他强压那份喜悦。
“琮尚年幼,才疏学浅,恐难担此重任,有负异度厚望。”
刘琮谦让推辞,同时试探蒯越。
蒯越则一拱手,神色肃穆道:
“所谓子承父业,纵使主公年幼,亦当继承荆州牧之位。”
“且越亦将竭尽全力辅佐主公,以报景升先公知遇之恩!”
“请主公以荆州百姓为念,勿再推辞。”
见蒯越态度坚决,刘琮心中稍安。
于是再三推辞后,勉强接受了蒯越的拥立。
蒯越如释重负,便在战船上为刘表设灵堂。
刘琮在刘表灵前继位,自居荆州牧。
“异度,吾虽承继州牧之位,然江陵已陷,我军损兵折将。”
“此等危局,吾当如何收拾残局?”
刘琮面带忧虑,急忙问道。
此时他方觉,自己这个荆州牧已是四面楚歌,命悬一线。
“荆南四郡已无兵可援,前往无异于自投罗网。”
“那黄祖拥兵自重,连景升先公之命都不从,何况是主公你。”
“吾等唯一之计,便是即刻前往柴桑,依附那小霸王孙策。”
“届时吾等与孙策结盟,借主公之号召力,借助孙策之兵马,重夺荆州。”
“唯有如此,吾等方可击退刘备,收复失地,为景升先公报仇雪恨。”
蒯越将早有的计划,献于刘琮。
刘琮面色一变,眼中流露出为难之色:
“异度啊,吾岂能忘,刘家与孙策,有杀父之仇!”
“依附孙策,岂非让吾自投罗网?”
蒯越面色一沉,冷然反问:
“主公此言何意,难道以为蒯越会害你不成?”
此言中,带有不悦之意。
刘琮心中一惊,忙陪笑否认:
“言重了,言重了,吾乃汝一手扶上州牧之位。”
“异度定是忠心不二之臣。”
蒯越不屑多辩,直接胁迫刘琮。
“与孙策有杀父之仇者,乃是黄祖,以孙策之气量,未必会迁怒于主公。”
“情势至此,不容主公多虑。”
“此事已定,主公无需再言!”
刘琮被驳得无言以对,遂不敢再有异议,只得任由蒯越安排。
许都东南,封丘。
数万凯旋之曹军,正浩荡西行,凯旋归京。
汉司空曹操,高踞马上,面露得意之色。
东征徐州,吕布南逃,陈登归附,臧霸称臣。
历经三征,徐州这块硬骨头,终被其啃下。
“若非奉孝围三缺一之策,吾岂能速破下邳,轻取徐州。”
“奉孝,此番东征,汝乃首功也。”
曹操捋须,目光赞赏地望向身旁郭嘉。
郭嘉却无喜色,反神色凝重,拱手进言:
“吕布不过一武夫,败之易如反掌,不足挂齿。”
“刘备有枭雄之姿,又以仁义得人心,更有梁翰等奇谋之士辅佐。”
“此人之威胁,远胜吕布十倍。”
“今司空已平徐州,嘉以为不宜回许都,宜直取南阳,威逼宛城。”
“现刘备已兵临江陵,嘉恐司空干预迟,则刘表恐难守江陵矣!”
曹操面上笑容渐逝,眉头微蹙。
“奉孝之言甚是,刘备与梁翰这对君臣,确实不容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