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欲散会之刘备,因心情大好,便在营中设下酒宴,为归来之庞统接风洗尘。
酒至半酣,方尽兴而散。
就在半醉之梁翰,欲告退之际。
亲卫匆匆入帐,将一道帛书,复呈于刘备面前。
刘备览毕,笑容渐敛,摇头轻叹一声。
“文舟,那乔玄乔公,竟已病逝。”
言罢,刘备将帛书递予梁翰。
梁翰眼神一凛,接过细看。
情报中言明,乔玄因被孙策强掳小乔,气急攻心,卧榻不起,已于近日病逝于合肥。
梁翰轻叹一声,收起帛书,便告退而去。
七日后。
刘备命魏延镇守柴桑,执掌兵权,又令诸葛亮主理政务,筹措军械粮草。
时值初夏之际。
刘备亲率水陆大军六万,自柴桑东进,浩浩汤汤,直逼建业而去。
两日之后。
大军进至皖口以西十里之地。
哨船回报,证实了前番所探之情报,吕蒙果于皖口江面之上,布下了三道拦江铁锁。
刘备遂依梁翰、庞统之计,命甘宁统率水军,携早已备好的火油竹筏,顺流而下,直向铁锁而去。
刘军逼近之讯,传至皖口。
吕蒙闻之,即刻下令,率八千水军,乘战船四百余艘,布于铁锁之后,以备阻击刘军。
时至正午。
江东军旗舰之上,吕蒙仗剑而立,目光如炬,遥视上游。
天水相接之处,云帆点点,如乌云压境,铺天盖地而来。
近千艘刘军战船,黑压压地映入眼帘。
八千江东水卒,顿时神情紧张,人人心中忐忑。
“不过短短一年光景,强弱之势已然逆转。”
“荆州水军反成这长江之上之霸主,我军却仅剩八千水军,四百战船可用矣。”
“唉——”
身旁年轻武将凌统,发出一声无奈之叹息。
吕蒙却是意气风发,傲然冷笑曰:
“公绩休要丧气,刘备水军虽强,吾等不与其交锋,他又奈我何?”
“只要吾等挡住其去路,待到主公归来。”
“待仲谋公子招兵买马,重组新军,建造新船,弥补损失。”
“我军自会恢复元气,重振军威。”
“这长江霸主之位,究竟花落谁家,尚未可知也!”
闻吕蒙如此自信豪言,凌统脸上愁云顿散。
“子明所言甚是,有此三道铁锁横江而锁,刘备水军纵使骁勇,又能奈我何哉!”
吕蒙闻言,冷笑一声。
“速传令于各船,只待敌军战船为铁锁所绊,化为瓮中之鳖,吾等便以弓弩手齐发,万箭齐攒。”
“此役,吾定要狠狠挫其大耳贼之嚣张气焰,扬吾吕蒙之威名于四海!”
号令既传,江东军士气陡然而增,皆跃跃欲试,欲建奇功。
甘宁举目远眺,见距离已足,当即厉声喝令:
“传吾号令,将诸竹筏尽皆点燃,顺流而下,以火攻之!”
令旗随风而动。
藏于战船之后的三百余艘竹筏,即刻被拖拽至船前。
一把烈火燃起,筏上所堆之火油,瞬间被点燃,烈焰熊熊。
绳索被斩,三百余艘火筏,顺流直下,犹如火龙出海,直奔拦江铁锁而去。
“火……火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