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内,烛光摇曳。
刘备正凝神倾听庞统与鲁肃,细细描绘建业城之城防之险峻。
“报——”
“我大营东南方向,现一支人马,数目约有五千之众。”
“此支人马,所打旗号,乃是‘太史’!”
陈到喜气洋洋,入帐禀报。
刘备眼眸骤亮,喜形于色,道:
“文舟,定是太史子义,必是太史子义前来投效!”
“范老夫人之书信,果然奏效矣。”
梁翰则神态自若,对于太史慈之归顺,似无半分讶异。
“此番筹划,终未枉费,值了。”
“主公,凡猛将皆有些许傲气,主公不妨亲自出迎,以示重视,给足太史子义颜面。”
刘备当即下令营门大开,亲自率军出营相迎。
黄昏时分,五千兵马抵达大营西南里许之地,就地驻扎,安营扎寨。
不多时。
一将单枪匹马,如飞而至。
“子义,北海一别,久违矣!”
刘备遥遥望见太史慈,便笑呵呵地拨马向前。
那雄壮威武之将,眼见刘备亲自出营相迎,脸上顿现受宠若惊之色。
“太史慈,拜见玄德公!”
这位东莱猛士,当即翻身下马,疾步向前,躬身一拜。
刘备忙下马迎前,将太史慈扶起。
望着眼前这位故人,往昔种种,不禁浮现心头。
“子义,一别经年,你依旧英武非凡,备却已苍老许多矣。”
刘备拍着太史慈之肩,感慨万千。
此时的太史慈,脸上却分明写着惭愧。
当年初见,他虽敬重刘备之义气,却从未将刘备视作一路诸侯。
可以说,他甚至连一丝投靠刘备之念,都不曾有。
于是刘繇有召,他毫不犹豫,当即与刘备辞别,径直奔向江东。
谁曾料想。
当年那小小县令,如今竟以一方霸主之姿,重新立于他眼前。
太史慈心中,难免生出惭愧,笑自己当年有眼无珠。
“慈愚昧无知,竟与玄德公这等明主擦肩而过,实乃生平最大憾事。”
“慈只恨白白蹉跎数载,直至今日,方能投奔于玄德公麾下。”
太史慈当即又是一拜,表达自己心中之懊悔。
“子义言重了。”
“当年备不过一县令,兵不过千人,无一席之地。”
“刘繇乃当世名士,朝廷所封扬州牧,子义你去投奔于他,实乃明智之举。”
刘备丝毫不以为意,反倒对太史慈一番宽慰。
而后一脸庆幸,感慨道:
“其实不仅子义,备虽有匡扶社稷之心,却也不敢想象,自己能有今日这番大好局面。”
“若非汉家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令备得遇文舟军师这等旷世奇才,恐怕备早已命丧徐州,埋骨黄土之下矣。”
“今日,备又何来此番机缘,与子义故人重逢!”
刘备面带由衷之感激,目光转向梁翰。
太史慈心中一震,目光急转,望向梁翰,细细打量,充满好奇。
“慈于泾县之时,便已闻玄德公获一奇人辅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