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王指得是前朝,而今之王自然是泰始帝,诸皇子皇女中,唯有晋王、舞阳符合要求!泰始帝面色幽沉,他又问:“舞阳如何?”
张元真掐了掐指,又沉声道:“阴气太重。”
这就只能是晋王高慕之了。
在自己和儿子中,泰始帝当然更怜惜自己,一道口谕将王府中不明所以的高慕之请入宫中来,直接让张元真、赵德充二人取血。
高慕之哪想到会是这事情等着他?下意识要挣开按住他的内宦,可在对上泰始帝冷冰冰的神色时候,身躯倏然间一僵。
“圣人要臣的性命吗?只是不知臣罪在何处?”高慕之惶惑不安道。
泰始帝皱了皱眉,道:“谁要你性命了,只是放些血而已,二郎难道不愿意?”
高慕之:“……”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挨刀放血?他怎么心甘情愿?可当真圣人的面,他说不出心里话,只能道,“臣的性命是圣人的,没什么不愿。”
在放了一碗血后,泰始帝一挥手,命太医前来替面色苍白的高慕之包扎伤口,他连解释都懒得,摆了摆手,赐下一些珍宝来安抚莫名又惶恐的高慕之。没等高慕之从殿里出去,得知消息的元贵妃匆匆忙忙忙赶来了。触目惊心的血让她的心中发慌,似是天旋地转一般晕眩。
泰始帝轻飘飘地瞥了眼屈身行礼的元贵妃,哼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贵妃的消息倒是灵通。”
元贵妃哪敢接话?就算在殿中安插眼线,她也不能承认啊。她半句不问高慕之受伤的事,只是道:“妾许久不见二郎,听闻他入宫来了,一时思子心切,请陛下恕罪。”
泰始帝悠悠道:“既然如此,就让二郎在宫中暂住吧。”
高慕之身躯一震,纵然有千万种不甘,也不得不屈服,道:“臣遵旨。”
消息难瞒人,一传出,朝野中也震荡起来。
这谁会想到泰始帝会这样做事啊。
高素之也十分诧异,紧接着便是一种心寒。因为同样的手段,也可以用在她的身上。只要张元真、赵德充还在,那她头顶就悬着一柄长剑。她在苏州的时候,这两人已经针对过她了,不过是楚王高慎之出来顶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