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祁牺明亮的眸子里晦涩不清,黑色的眼珠晃着白色光斑,用温柔又恳切的声音问我,“为什么不要?这是我给你的,怎么能说是别人的东西?”
我心里不禁有些好笑,她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月白是她的东西?她妈妈把月白送给她,她说是她的就算了,可是这一枚……
算了。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信封和两张纸片,拿手机照亮了看,一张是被撕裂的半张照片,一张是普通的红杠信笺纸。
“这是……?”
这应该是一张合照,从中间撕开,照片里一个眉眼飞扬的男子穿着黑色的风衣一只脚踏在巨大的石块上,手握黑枪贴在耳边,对着镜头嘴角上钩,细眼狭长,祁牺那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嘴脸真是像极了这相片里的男子。
我微微一笑,心中了然。
“这是我爸的照片。”祁牺抢过我手里残缺了一半的照片嘟囔道。
我拍拍她脸,“你跟你爸当真像极了,一模一样嘚瑟。桃园小区那房子里你的全家福是怎么回事?那会我说你跟全家福里的那对夫妻长得不像,是不是长得像你爷爷奶奶,你还说是,骗子。”
祁牺连忙抱住我手臂,讨好地摇了摇,“那时候不一样啊。不过我也没骗你,那确实是我的全家福,我和我养父母。我七岁后离开了祁家老宅,跟着燕叔,燕叔雇了那对没有子嗣的夫妻照顾我,也算是我父母了。”
明明有亲生父母却不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还要被迫与一群详见不过数次的兄弟姐妹自相残杀,老爸生活糜烂,老妈……嗯,我不知道她妈妈的事,跳过,大哥心狠手辣,未婚妻心思难猜、求之不得,整天仇人情人追杀,哎——祁牺,你活得可真不容易。
我很赏脸地亲了她脸蛋一下,笑,“你爸好帅,你也好帅。”
祁牺翘起嘴巴,不开心地瞪我,样子做的又可爱又滑稽,活像一只河豚仔,“你不觉得我比我爸更帅吗?”
我哈哈两下,去扯她嘟起的嘴巴,“你比你爸漂亮,你爸比你帅。”
“啊——”她拧了一下我的腰,我痛得叫了一声,“说你漂亮还拧人,真是怪物。”
可是我忘了祁牺就是就是那种不要脸的混蛋,也忘了她的诸多不良前科,指望她乖乖认错消停一会根本是不可能的,你越教育她,她越更你横。这个问题学生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居然把爪子放到我胸上,低下头咬我耳朵,一阵麻痒的触感化成细细的电流把我贯穿,我一颤,整个人倒在她怀中,软了吧唧的。
我第一次这么软弱无力,好像全身的骨头和筋都被抽走了,唯一的支撑点就是祁牺,我只能依附在她身上,表面上作者不情愿,心里却沾沾自喜,好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