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黎微牵住水萦鱼的手,站出来说道,“麻烦尽全力救她,我们有钱。”
她们有钱,她们有很多钱。
但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对?于她们来说,有钱甚至比不上心爱之人展颜一小来得珍贵。
大概都是这样,有钱人不在意金钱,而?穷人在意,穷人渴求财富,却总是贫穷。
楚礼是这样的,黎微曾经见过的许多下层次的人类也是这样的。
他们的生活囿于金钱,所以极易借由金钱控制。
水萦鱼刚办了一张充了十万的卡,钱还不够,黎微下去了一趟又?补进去一些。
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担心着独自守在急救室门口的水萦鱼,用上了十足的速度。
回来的时候水萦鱼站了起来,孤零零地站在灭了的红灯门口,异常精准地寻到她的身影,平静且沉默地注视着她。
“黎微。”
她轻声道:“楚礼死了。”
平静却让人心生恐惧的语调。
“刚才医生让我进去看看她。”
“可我不能进去。”
“黎微。”
“里面血腥味太重了。我会吐的。”
“黎微,楚礼死了。”
因为她的冷漠自私,楚礼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最后的目光定格在冰冷的天花板上,无人在意,无人理睬。
“黎微,这算什么啊。”
她好像有点累了,靠着墙缓缓蹲了下去。
可是孕妇不能久蹲,想起这点以后她又站了起来。
胸口一阵一阵发紧,找不出来难受的原因,呼吸开始滞塞,头晕也逐渐变得强烈。
黎微见她脸色不对?,赶紧将她扶住,顺势熟练地放出信息素,但是作?用并不大。
症结不在于此。
在于一些她自己也没弄明白的事情。
关于楚礼,关于水家?,关于权力与财富,还有明光,还有黎微,还有她自己。
“黎微。”
黎微将她紧紧抱住。
她听见对方胸口平稳有力的心跳。
“鱼鱼,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她的错。
她知道这不是她的错。
这是许多人共同酿就的错误。
他们没有资格相互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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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礼的葬礼无人出席。
水萦鱼将她葬在了公墓。
可笑又?滑稽的人生,死后?竟然由认识不到三个月的陌生人处理后事。
她父母的电话打不通,后来换了一种方式强迫着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他们的态度异常平淡,仿佛毫无感情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