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商黎即将抓到鬼刀时,鬼刀扯开嗓子大喊:“爷爷救我,真君和姑姑要杀我。”
叔叔身后带了家仆向这边跑来,急得额头满是汗:“真君,手下留情。”
商黎顿足,鬼刀顺利地跑到叔叔身后,被一众家仆护着,江幼贻见到鬼刀得意的笑容,哪能不明白鬼刀的意图,这是想让叔叔作盾,她若动手,叔侄之间必定心生嫌隙,兄弟阋墙,可若不动手,鬼刀也必定有法子弄垮江家。
叔叔和家仆如临大敌一般盯着江幼贻和商黎,留了后背给鬼刀,自然没有看见鬼刀脸上的笑容有多诡异,鬼刀举起苍白的手,朝江幼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挑衅意味十足。
叔叔:“幼贻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菲儿。”
“你在胡说什么?”叔叔皱眉,下意识伸手把菲儿挡在身后,“菲儿是我的命根子,我不管你要做什么,请别伤害菲儿,否则,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绝不叫你好过。”
江幼贻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叔叔都不会信,她瞥了一眼商黎,若换作平时,商黎早出手击杀了鬼刀,却因为自己迟迟没有动手,这些是她的家事,该做决定的是自己,她不能总把商黎推在前面,替她解决所有难题。
“对不住了。”
江幼贻抬手聚气震开他们,叔叔和家仆被震到数米开外,她持剑来到鬼刀身边,鬼刀惊呼一声,双目含泪迎接了江幼贻那穿心剑,没有任何反抗,像断了线的风筝残落。
江幼贻蹲下/身,摸了摸菲儿脸颊,不是人皮,的的确确是菲儿的身躯,可她上次分明看见鬼刀披了陈兰欣的皮,若鬼刀能吞噬人的意识,又为何多此一举只扒了陈兰欣的皮,难道是陈兰欣修为高,鬼刀没有办法吞噬陈兰欣的意识,就只能杀人夺皮?
“菲儿!”
叔叔痛心疾首跑来,推开江幼贻后把菲儿抱在怀里嚎啕大哭,哭声引来附近的江家人,见此情景,便返回江家通知了江父。
叔叔一直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旁边许多人安慰,叔叔根本听不进去,自然也注意不到菲儿身上流出来的血又黑又浓稠,没有一点鲜活人该有的嫣红,江幼贻几次张嘴说话,都被叔叔的哭声掩盖,她只能默默忍着他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种被亲人指指点点的感觉可比被外人指点要难受得多,直到商黎站在她身边,无形的威势迸发,四周草木无风摇摆,温度骤降,如此奇艺的一幕惊得众人低下头,不敢多言。
江幼贻牵着商黎,商黎回视,虽没有任何言语,却胜过所有的话语,让她一颗不安的心得以落脚,似乎也就不那么在意族亲的眼光了。
她看着菲儿的尸首倍感惋惜,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就被残害,江幼贻下意识收紧十指,只恨不知鬼刀真面目,若有朝一日逮到此人,定叫其挫骨扬灰。
商黎的手被捏得微疼,她皱眉说:“你做得很好,不必自责,鬼刀目的未成,定会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