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剑修耳根红得透彻,雪发垂落在颊侧,随着身体主人难以抑制的喘息微微鼓动着。
程伏舔了舔唇,如愿见到燕离垂下眼帘,睫羽轻颤。
尝到了甜头,她心情好了不少,原本纠缠在一处的复杂心绪也随之解开了大半。
程伏朝前一步,却见燕离先她一步执起自己的手。
被这样专注的眸色凝视着,程伏抿了抿唇,心弦不争气地抖动起来。
明明刚刚才接吻过,她却仍然有些经不住这样的目光。
“小伏,不必怕。”燕离说:“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何不信我,但是。”
“我会陪你,直到你信为止。”
程伏眼瞳一颤,低头看向那只执住自己的手。
修长,白皙,骨肉匀停,是一双标准的剑修的手。
它纤细而有力。
少女的指节穿过它,而后紧紧扣住。
十指相扣,是最不容易松开的牵手方式。
程伏攥紧了燕离,一股莫名的安心感自心头升起。
体内的血液运行了五周天,她感到腕部处有某种奇异的牵制正被一环一环地解开。
倏忽间,少女身周泛起了浅浅金光。四处的花木迅疾地退散开,似乎在畏惧这里即将出现的什么东西。
封存已久的灵力一节一节地窜高,程伏身边的威压以一种极离奇的速度增长着。
金丹,元婴,化神,洞虚……
最终定格在了洞虚初期。
她翻转了一下手腕,指尖微动,一缕飘散的灵烟冒了出来。
程伏神色愕然地望着指尖蹿出的烟雾。
烟雾态灵力,可以说是灵力控力的巅峰。境界甫一升高,她便像是无师自通一般自如地掌控了这种级别的控力。
程伏心底既有喜意,也有喟叹。
这具身体的天赋已经到达了这样恐怖的地步。
而这个天赋,是分掉原身生母孟沧如的一半仙脉得来的。
燕离在听到程伏微不可察的叹气声后,微微侧目看过来。
“在想什么?”
程伏垂眸,又捏出了一把灵雾:“我在想,孟沧如是怀着怎样的心态给这具身体设下血契的。”
燕离道:“也许是在不想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
雪发剑修沉吟了一下:“到了生命的最后,她应该也想明白了‘天赋’对她的殆害。”
“‘天赋’成就了她,也毁灭了她。”
程伏的左手上不知何时捏住了那块方方正正的暗黄色护身符。
孟沧如留下的东西很简单。五毒的图案,拙劣的针脚。
还有那个,用心头血和天道缔结的血契。
她默然地看了一阵,抬头望向燕离:“师父,我们去悬壶坊。纪文韬应当来不及回坊处置身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