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难得的晴日,在襄城之外的郊野,我将形容潦草的萧歧一脚踹了出去,扯着他的头发让他强制去看眼前排成一排的家眷,犹如魔头边在他耳边道:“你知道本宫接下来要做什么吧。”
萧歧在哭喊声中闭上眼,颤声道:“成王败寇而已,要是我知道会输,早在淮郊就把她们杀了。”
我嫌弃地撇嘴,摆摆手让人摁住他,嘱咐道:“要是闭眼就把眼皮划开。”
我掂了掂略微有些沉的长刀,慢悠悠走到那蜷在地上念佛的老太,颇为不屑地想,这人自称居士,依我看她就是个猪脑子。
连诸色是空诸相非相这样简单的佛理都没明白,要是明白了岂会执着于财宝,执着于权势,老东西整日吃斋念佛劝诫旁人,却享受着别人对她的阿谀奉承,教出来一个挑起战乱的儿子,佛经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在她脑袋上比划着,垂眸欣赏她的颤抖,她一开始还十分淡然,但很快就绷不住老脸,哭喊道:“你会下地狱的!”
她不断重复,惹得我有些烦扰,身边有将士看到上去便是一巴掌,打的她松掉的牙差点飞出来,我自然有办法不让她们鬼哭狼嚎,但是我就是故意给萧歧这老东西看的。
徐二曾说他借官员的名头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真真是地方霸王也不为过,高宣王和昭阳公主的后人都已远离朝政,独淮郊藩王还确确实实掌兵,享受着做王爷的一切,王府上上下下都因此觉得无上荣耀。
现在即便被抓,名贵的绫罗绸缎都还在身上,只是珠宝首饰都被士兵们哄抢得一干二净,也真是报应不爽。
我一刀插进她的后背,还用刀才她的心脏里转了几圈,踩着她的尸体把刀拔出来,甩了甩刀上的血滴,继续朝着他的王妃走去,这次我又换了个杀法,换成把刀捅进她的肚子里,紧接着是他的侧妃们,她们缩作一团,呼喊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揉了揉耳朵,把她们的脑袋齐整整地削下来,血喷了满地,没片刻功夫地上都是还滚烫的血,它顺着土地的脉络流淌到萧歧跟前,我微笑着过去,他瞪大的眼中似有绝望。
马上要杀到萧歧的子女,他这才挣扎着向我求饶,我惊奇地看着他,脚踩着尸体向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见他竟然是真心求我,我狞笑着撩开衣袍,踩着宫廷女子惯有的细碎步伐,走到他跟前,仿佛自己穿着裙子似的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跟前,用刀刃拍拍他的脸,血从他苍老的脸颊滴下,像是泪。
眼见他终于崩溃,我收敛笑容,一字一句道:“萧歧,是本宫亲手给兄长收的尸,他可是本宫一母同胞的阿兄,是北凉的太子殿下,是天下未来的主人,他本该是个很好的君主,却死在你手中,东宫那么多人,你连怀着孕的妇人都不放过,他的儿子还那么小,就被你毒死,你觉得——本宫该怎么报仇!”
我气急了不住点头,将他捧着大肚子的二女儿和几乎晕死过去的女婿扯过来扔在萧歧跟前,笑着道:“成王败寇,好一个成王败寇,你不会以为求我两声,我就会放过你吧?”
我自然也对他这个二女儿下不了手,但我偏要这么做,不杀不解我心头之恨,我像是一个在大漠中行走了数日,即将要渴死了的旅人一般,又快步将其他的子女扯在他跟前一个一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