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薇颇为尴尬,心里打着退堂鼓。
“请恕徒儿失礼了,徒儿不知师父不喜甜食。”
面露难色的咬了咬唇瓣,她打算收回作罢,于是灵机一动,编纂了个理由,给自己台阶下。
就在沈若薇的手即将收回之际,迟御竟不动声色的张口咬了一嘴她未送出去的糕点。
“师父……”
沈若薇难以置信的发出一道惊呼,剩下的半边糕点自她手心滑落。
迟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至手中,放到口里细细咀嚼,抹嘴饮过茶水,淡然自若的补充道:“别浪费了食物,边关将士们长年在苦寒之地驻守,这样的细糠他们可吃不到。”
沈若薇还在错愕之中,脸颊泛红滚烫,灼热直烧到耳根子。
恍恍惚惚听到这似是而非的责怪教导之言,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埋头掩饰她暂未平复的激动和窘迫。
“师父说得是,徒儿谨遵教诲。”
沈若薇说罢,又叩了一个响头,“师父,我此次前来,是专程来向你行拜师礼的,行了这拜师礼,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师徒了。”
他们之间还隔着男女大防,沈若薇深知唯有这个法子既可以接近迟御,逐步培养感情,又能够朝夕相处不遭人诟病。
“往后,我会好好孝敬师父,还望师父多多指教。”
连磕了三个响头,沈若薇连喊了数声师父。
迟御心中郁闷,面上却按下不表,搀扶起沈若薇,淡淡推辞,“你且起来,我也没长你几岁,受不起你行这般大礼。”
“师徒不分年纪,师父比我年龄是长得不多,但您官居高位,战功累累,有真本事,我拜您为师不为过,何况是圣上的金口玉言,抗旨不得。”
迟御没再说什么,默默点了点头,嗓子眼有些发堵。
沈若薇的拜师礼成,又经历了适才惊吓不小的插曲,她无意多作逗留,作揖向迟御道别。
“师父,我改日再来探望您。”
迟御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去吧。”
毕方替迟御送了几步折返,就被自家将军叫住了。
“毕方,你先留下,我有话要说。”
迟御对沈若薇的称呼始终心怀芥蒂,有颗疙瘩郁结胸间,通常是年龄小的拜年长者为师,难不成是他长得很老?
摸了摸这张久经沙场的脸,迟御皱起剑眉,起伏不定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将军,还有何事,您尽管吩咐便是,属下立马就替您去办妥。”毕方瞥见迟御奇怪的行为和表情,也没往他处想。
“姑且问你一事,我的年龄与容貌是瞧着差了沈二小姐很多吗?我听她不住唤我师父,唤得何其顺口。”
迟御想到那一声又一声的师父,顿时挫败感油然而生。
毕方憋着笑意,他家将军历来对不近女人,却对沈若薇的反应大不相同。
居然询问起他这种问题,他又瞟了两眼愁眉不展的迟御,清了清嗓子,委婉回答。
“您跟沈二小姐相较起来,是显得有那么一点老。”
闻言,迟御脸色陡变,杀气腾腾的凌厉眼神扫荡而来。
毕方赶紧的话锋一转,拼命解释,“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其实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