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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松萝眨了眨眼,而后望着她的侧脸。
她们相连的耳机里顺着歌单播放舒缓纯音乐。
季松萝兀地想起高二那年,她们班去烈士园林参加研学活动。
她正巧和喻明舒坐在一排,但中间隔了一个女生,叽叽喳喳的,从落座就开始讲个不停。
但喻明舒没多久就戴上耳机闭目养神,那女生才安静了下来。
后来全车厢的同学都闭上了眼睛,只有季松萝,抓住这为数不多的机会肆无忌惮欣赏喻明舒的侧颜。
就像此刻一样。
无人知晓她的隐秘心事。
那睫毛忽而一颤,季松萝慌张挪开视线,却还是被她抓了个正着。
喻明舒问她,“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季松萝摇摇头,“没有,我刚刚注意到你的睫毛,在想怎么能长这么长。”
喻明舒狐疑望了她两眼,又说:“你的睫毛也不短。”
季松萝胡乱闭上了眼睛,“嗯嗯,晚安。”
这会儿当然跟高二时不一样。
这回她可以像朋友一样,肆无忌惮地跟喻明舒讲话。当然看她时还是要心虚一下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心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看两眼又怎么啦!
这件事是想开了,但季松萝却仍久久难以入眠。
脑中逐渐被老太太的音容笑貌灌满。
季松萝兀地想起,送姥姥去医院体检那天,她说希望她和喻明舒好好的。
她们当时答应了。
季松萝又一次翻身,却感觉手掌心骤然被人抓住。
季松萝一睁开眼,就与喻明舒的视线交汇。
“不要怕。”
季松萝:“嗯?”
喻明舒轻声说:“飞机是全世界最安全的交通工具。”
季松萝这才意识到,喻明舒是在担心她因为上次的事害怕坐飞机。
“我上次没有很害怕。”
喻明舒仍握着她的手,只说:“可是你连遗书都写了。”
季松萝轻笑,“这是文人通病啦,我还经常跟朋友通信呢。”
“就是手写的那种信。”
喻明舒问:“和谁。”
“和阿恬,有时也和蓝信封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