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南青率先往前走去。
李桃有些诧异,赶忙指路。
岐南如今由镇北王义女广怀郡主掌管,尽管大姚表面还承认广怀郡主是皇室人。
可国库早就没有给广怀郡主发俸禄,反而年年催岐南上交赋税。少交一年督军带人就要压境。所以岐南人都在自嘲他们是大姚不得宠的孤儿。
当南青踏进郡主府,与其说是府邸,不如说就两间瓦房,其余都是茅草屋,虽然按照大院盖建,但总有一股朴素简陋的风格。
还好坐地面积大。
广怀郡主已经年方四十,膝下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已经去外地成家,只剩下一个刚满十六的女儿留在她身边。
南青一进来,便感觉大厅内齐刷刷的眼神略带凌厉之意扫向她。
刘衡和萧成都紧张将手按在腰间的刀和马鞭,好像随时要出鞘保护她。
上座的中年女人,天青长袍,发髻盘着,没有带任何首饰,她只是抬手所有人都收回视线。
“雁南王,臣这里都是些从战场下来的粗人,缺胳膊少腿的,希望没吓到您。”
懒懒的语气跟不在乎吓不吓唬她。
南青抱拳鞠礼:“广怀姑姑,晚辈南青见过姑姑。”
低头那瞬间她快速观察在客厅一排椅子坐的武将,果然有的人腿是木头坐得假肢,还有人的手袖空荡荡锤在凳上。
她眼睛微微一紧,收起来。
满室寂静,气氛瞬间低到零度。
南青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踩到人家禁区了?
当抬头时,广怀郡主已经起身下来,走到她面前好一阵打量,像是看什么珍稀动物一般。
“呵呵,好多年没见过皇室那么有礼的人。”广怀郡主态度不明,并没有接受她的礼,可也没有拒绝。
“果然从云端掉下来才知道廉耻。”
“不敢当,太子殿下。”广怀郡主还是微微颔首向她行了礼。
南青被请到离上座最近的位置。
时不时有武将大胆打量她,还有得虎视眈眈,极其不友善。
这些目光十分露骨,南青反而不怕。
广怀郡主继续之前的话题:“官差已死,行凶者都抓了起来,还有人继续敢提着锄头在衙门闹,要再闹,通通抓起来不给一滴水,他们就老实了!”
一个灰衫打着补丁的武将站出来求情:“郡主,他们都是咱们军营里出来的子弟兵,一时怒火上心才会酿此大祸,不如就罚他们免费背水三年如何?”
“何况那家人都摔死了,再赔点水给他们那些亲戚即可,这年头没人放着好日子不过。”